贵妃对着佛像虔诚跪拜。
佛堂里寂静,似乎都能听到香灰焚断的声音,她如今年华不在,陛下虽将内宫大权给了自己这位贵妃。
仁王却始终不是储君。
如今每一步都是艰举的,她决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在这个宫里,不知多少人都等着将自己啃食的一渣不剩。
身后传来轻步,听着步调是佟嬷嬷。
而后耳边传来,“娘娘。”
那声音回荡在殿里,霎时就被扩散开了,一泛泛涟漪荡起。贵妃抬手,被佟嬷嬷扶着起身,踱步朝着大门走去。
门外并排等候着十二人的宫侍,香炉羽扇茶点交椅。
这便是贵妃的门脸儿,贵妃道,“陛下午间的膳食用的可还妥帖?”
“老奴亲去问了,这会子正在见远定侯将军,不准外人靠近。”
佟嬷嬷回禀道,看了看一众宫婢又说,“娘娘为陛下祈福大半日了,也该去用膳了。老奴已经吩咐了,待陛下议完,定将娘娘亲做的糕饼送上去,不会误了事的。”
贵妃点点头,垂了垂眼眸说,“去备汤浴,我乏得很。汤浴完再备膳吧。”
佟嬷嬷对着宫侍后面的几人吩咐说,“你,你,你你们四个,回宫备汤。”
说罢,又吩咐,“你们四人去内饰局,将给仁王做好的常服送去仁王那里。”
众人领了命都去忙了差事。
剩下的几人,便是贵妃的心腹了。
佟嬷嬷摆摆手,剩下的人都停在远处,与贵妃走到了远处,贵妃
一把捏住佟嬷嬷的手问道,“陛下那里如何了?”
“一切都好,听侍奉茶水的内侍说,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已经派人去请祈王了。”
佟嬷嬷压低了声音说着。
贵妃面上没有变化,半晌都没说话,突地又问,“仁王办差回来了么?”
“亏得贵妃筹谋得宜,如今朝内朝外都说咱们仁王去河东的差事办的极好。不在京都,自是与大殿下的事没有瓜葛。”
贵妃提着的心终于是略略松了松。
此事便等着大殿下祈王失去助益,她吁了一口气,“此事还得多亏了远定侯夫人,崂山王嫡女。若不是她教女不严,在京都大放厥词。我还想不到如此顺势而为的计策。”
“娘娘聪慧,只是这仁王殿下的正妃,选了陈婉盈这样的蠢货,多少是亏待了仁王的。”
佟嬷嬷有些心疼仁王,毕竟仁王是自己看着大的孩子。
“陈婉盈?要是聪慧点多好,可是非是个家世显赫,不长脑子的。”
贵妃摇摇头,“大殿下的事儿,且得闹会子呢。仁王回来了,让他谨小慎微,能不出门就别出门了。若是陛下召他,只说他大哥的不易,切不可说自己的功绩。”
佟嬷嬷愣了愣,略带踟蹰。
贵妃如也是小心过甚了,佟嬷嬷开口,“娘娘,大殿下失势,若是仁王能拉拢远定侯,岂不是美事。如此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贵妃侧目扫了眼,“没见识的,远定侯是何许人,你当真
以为是咱们能拉拢的?不过是陛下要顺势敲打大殿下,要他知道皇权归属,是陛下说了算。”
“远定侯是陛下的心腹,你可见过又有爵位又有军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