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席子殊与席关同乘而归,车外的马蹄声与车辙声嘈杂,却也有这自己的规律。叮叮咚咚,有些好听。
席子殊还沉寂在宗旸的话里。他未表明父亲究竟是不是他门下,可是不表明这个态度就让人怀疑,不是就是不是。只怕是肯定,却不能说才不表明。
再等等,想必能看清楚究竟,席子殊思忖着劝慰自己。
“二房今日可是长了脸了。”
许舜闷闷的抱怨,看了眼女儿问,“你那会子去哪里了?怎么半晌不见你。”
席子殊应付,“去歇了歇。”
说罢,她佯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八公主将帖子也送来,要你也去诗会,下月初七。”
许舜说着,将帖子递给席子殊,“那会子初冬了,京都冬日冷得很,你若不愿去也不打紧。”
看得出许舜被二房气的不小。
“母亲可是怪我肚中没有墨水,得不了席子沄那样的魁首?”
说着,席子殊歪头倒在许舜肩头。
“害。”
许舜长长道一句,安慰起来女儿,“没有,双双,是母亲有些狭隘了。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什么魁首,王妃,我们不稀罕。”
这显然是气话,话里话外都是酸意。
“当了又如何,登高必跌中,女儿想多陪陪母亲,爹爹。对了,还有哥哥。”
席子殊说的真诚,却也是她心中所想。
许舜拉过她的手,欣慰不已,“说的是,好了好了,我们欢欢喜喜回家。”
“母亲可知道,今
日哥哥。。。。。。”
席子殊絮絮叨叨将哥哥席子沛与贺菱的事情说了出来,与母亲说八卦的好处就是,永远不会传扬出去。
说罢,许舜蹙眉惊叹,“你这丫头,亏得你哥哥与贺家姑娘是懂事的。否则损伤了人家姑娘的脸面如何是好。”
母女二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她们车后跟着的是席关与席子沄的车,二人接着车里微弱光势仔细端详那枚扇坠子。
“怎么看也是普通货色啊。”
席关没好气道,“堂堂王爷,怎么也用这种货色,便是远定侯府的庶子们也用的更好些。”
难不成仁王是个穷鬼?席关有些怀疑。
席子沄却不悦,一把夺过小心放在荷包里,斜眼看了看母亲,怪她使不得货色,这怎么说也是王爷用的物件,怎是他们能比得上的。
“对了,你说那个公子,你也没问人家是哪户,父母做什么?什么官职?”
席关着急询问。
“娘。”
席子沄娇嗔。
“女儿我如今许是名声传了出去,有些许个倾慕的也未尝不可。何必处处打听这些俗事,俗不可耐。”
席子沄没好气的抱怨。
说着她理了理碎发,又将荷包整了整。
“你这个傻丫头啊,越富贵的人家越是不显山露水的。你总不能在仁王一棵树上吊死。”
席关怪席子沄太过年轻稚嫩,看不破这一点。
“我今日可听说,贵妃为他选了靖安王幺女佟妗妗的。”
席关觉得贵妃定是瞧不上席
家的门第,与靖安王相比,席家只算草席罢了。自己的女儿想要嫁到仁王府,有些过于难了。
席子沄转目看向母亲,“这不是还未成婚呢,女儿也还未成婚呢。”
说罢,席子沄又想说什么,忽的马车停然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