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舜身边的嬷嬷在手心倒出药油,搓了搓揉在席子殊的脚上。
席子殊哇哇喊疼。
她只觉得脚热乎乎的,疼痛也缓解了这才说,“我记得先生说的话,凭着记忆里模糊的影子,走到哪里。”
席子殊说罢,时不时的仄声脚疼。
屋里坐着一众人听她说话,“我算着时辰该是自己先到了。不敢大声说话,便只是安静的等着。没等几时就看见哥哥了。”
许舜点点头,不由得拂了拂胸口的惊心,“好在你平安,否则母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今日若是席双双出个好歹,自己这个席夫人恐怕也会做到头了,许舜虽知道席家当娶了自己是为了国公府的地位。
可是自己本就查出无法有孕,她本是不愿意的,想着就此了却得婚事的念头,可是席卢还决然娶了自己。更对着爹娘起誓绝不休妻和离,多年下来他一直说到做到。
儿女也都纵横谋划计在自己名下,如此的夫君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只是自己虽有了孩子,却不敢懈怠,总归好精心的抚养才好。
多年夫妻下来,席卢对着女儿着实看重,比起对儿子的喜欢更甚。
席关一脸疲惫的听着。
眼瞧着此事自己是寻不见席子殊的错处了,已经这样晚了,方要起身听到席卢说话,又悻悻的坐下。
席卢说,“近来不太平,今日的事情便可见夺嫡之争已经日渐剧烈。”
席关听到夺嫡,又扭了扭身子坐定,
继续听听看。
“这几日便都不要出门了。”
席卢说道。
许舜应声,这才起身说,“夜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让双双也好将养着。”
而后带着席子沄离开了。
见到众人散去,席卢凝着眉,将一张纸帛递给妻子,“明日恐怕不太平啊。”
许舜看着那纸帛的字,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席子殊提着耳朵听,只见许舜说,“什么。”
“远定侯府夫人托你带回的就是这样的事情,真是狡猾如狐狸啊。”
席卢说道,“你瞧见没,信中还说即是席家的人,此事理应席家做主。诡辩。”
席子殊忍不住了,对着那嬷嬷说,“嬷嬷,我好多了。你先去歇着罢。”
屋里剩下一家四口。
“爹爹,母亲,可是遇到了麻烦?”
席子殊问道。
许舜与席卢面面相觑,只见席卢使了个眼色,许舜叹息一声道,“席子沄原由着她爹做主,将她许给陇南牧家,可是远定侯突然离世,陇南又离得远不曾送去书信,按照约定准备着婚事。”
席子殊知道该是此事的,听言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母亲。
“那牧家近来就派了公子来京都,知道是娶了远定侯家的女儿,遂送去拜帖。可是谁料林氏给了席家的地址。说是明日来拜访。”
说罢夫妇二都叹息一声。
陇南牧家,席子殊心中默念这句话,那是个铁骨铮铮的门户,在宗旸夺嫡的战争陇南牧家倾其所有,可谓忠诚只此一家
,陇南牧家将陇南以南所有疆土护住,为宗旸省却后顾之忧。
是个厉害的人家。
“我记得陇南牧家,也是大户的。”
席子殊随便说着,而后轻叹一声,“只是便是这样的人家,想来席子沄是瞧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