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聆听着席子沄说话,眼珠转了转心中了然。她面上闪过一抹狡黠,继而是心领神会的阴险一笑。
她领了主子的安排,退下了。
围墙那边,席子殊已经告退离开了,留下宗迟呆呆傻傻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院落,风景是没心思看,心也空了大半。
她是什么意思?从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自己。
这很大程度激发了他作为大同皇子,未来储君的斗志,他不信谁能拒绝自己这样的男人。毕竟成为仁王的女人,日后富贵尊荣,试问哪个女人能不心动?
如此看,若是席子殊当真不愿,他就只得去寻了席卢才好。席卢作为自己下属,若是听到自己有意他的女儿,想来他会巴巴的促成此事。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大人都暗暗想要送自家女人进府侍奉。他心中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仁王殿下。”
一个娇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宗迟转身,看到席子沄。她红着眼睛,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
宗迟愣了愣,开口,“沄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席子沄今日穿的湖水绿色的衣衫,一身清冷,头上的饰物是那次与席子殊一道在福禄阁选的,福禄阁的饰品精巧高贵,衬的她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精致里带着较弱,较弱里透着满池春色,对,就是春色。
“外面热闹非凡,只是,我想到了我那可怜的同胞兄弟。”
席子沄说的凄凄惨惨戚戚,让人望之生怜。
宗迟蹙眉,目光变得温柔起来,“此事我知晓的,那日姑娘在衙门真情流露,亲人离开自是难以释怀的。”
“今日哥哥大婚,我如此感怀是有些不妥的,只得跑到这偏院来整理心情。”
席子沄说着,走近宗迟。
她抬眼注视着宗迟,满目柔情不言而喻,轻动唇瓣道,眸底闪烁着千言万语,却只说,“沄儿,沄儿听见了殿下与妹妹说话。”
什么,宗迟心中一怔。
“殿下不必担心,某种含义上,沄儿与殿下是同病相怜。”
席子沄伤情道。
此话引得宗迟疑惑,“此言何意?”
席子沄半晌不语,此时她已经侧身对着宗迟,她若是此时再不表露心迹,就是将活脱脱的皇后只为拱手给了席双双那个贱人。
论相貌,家世,席双双算什么东西?
宗迟看向她,侧身半露脸颊,一瞬恍惚竟觉得她与席子殊身影有些相像。到底是哪里像,他却又说不出。
“殿下在沄儿最脆弱时,能给与力量。衙门见到同胞尸骨,殿下在。远定侯府殿下相助,又送与扇坠。沄儿不知不觉,将殿下已经放在心中。说来可笑,原来殿下心中是双双。”
席子沄说的淡然,带着三分失落七分无奈。
扇坠之事,其实宗迟早就忘记了,那本就是为了刺激席子殊,可是结果很显然,毫无效果。
今日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宗迟不禁感叹自己的魅力,更加坚信这世间没有哪个女人能逃
脱了自己的注视。
“本王,本王并不知。。。。。。”
宗迟抱歉开口。
他确实不知,要说席子沄的家世还算过得去,远定侯府虽说是她的叔父,可是若是自己册封太子,远定侯府定会顺理成章成为自己的麾下。
世间之事就是这样,没有利益时,众人皆是独自。一旦有了利益牵扯,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宗迟皇族厮杀这么久,这些道理怎么会不懂。
席子沄是比席子殊更适合,可是,可是。。。。。。
再给双双一些时候吧,宗迟心里为席子殊找着退路,太子再到圣上,三宫六院皆是棋子,繁华景色,也都是囊中一股颜色。
大不了,便先后纳了这队姐妹,岂不周全?
他的思绪被席子沄打断,她柔声说,“今日与殿下说了,也算了却一桩心事。殿下无意,沄儿不会强求。自古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半分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