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平安叹道,“主子,这民间疾苦啊。”
看看这些个庄户人,都活不下去了,居然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这该死的大旱,委实害人。
谢晚阳好看的凤眼射出一道凌厉,“害人的是这大旱吗?难道不是这里的弄权之人?”
大都国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大灾之年,可是独独今年却如此的严重?难道不是治理州县之人的过失?七日未下雨,便要呈禀,十日未下雨便要筹谋,如今已有一月未下雨,他们方才知晓事情严重性,罪该万死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谢晚阳双眼微眯,他想起方才那一个庄户少。
她区区一个庄户之女,如何懂得大户人家的侧膝之礼?而且礼行得还是如此的标准?纵然只是轻轻一撇,他亦能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找出来。
“公子,我们还要去徐府吗?”
平安又问。
谢晚阳凤眼凌厉,“自然要去,十万震灾粮凭空消失,徐府罪责难逃。”
青州大旱颗粒无收,百姓哀号流离失所,此时早在半个月前便惊动圣上,圣上龙颜大怒之余命人拨下粮款,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却无半点动静?
这其中又有谁在背后搞鬼呢?徐府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一声驾,马脱缰而去,行过处只留下两道虚影……
陈银微微的呆立在当下,她微微的侧过头去,马跑得太快,她只能瞧见两条马尾了。
但是以她的眼
光和记忆力,她又绝对不会记错。
方才马上之人应该是盛京谢府的公子谢晚阳。
纵然方才一闪而过的容貌年轻之极,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嗜血之气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
说起来,这位谢公子还是安国侯府的死对头呢,无论安国侯府如何针对,谢晚阳依旧屹立不倒。
上一世,谢晚阳他是持着抄家的圣旨踏血而来,任安国侯府的人如何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安国侯府院前满满当当的跪了一地的人,有人不服想要上前,可却被谢晚阳二话不说斩于剑下,那头带着血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过来,头颅所到之处留下一抹鲜红之血,安老夫人当场吓昏过去。
她也才知晓,所谓的后宅之争在这个持剑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位谢公子此刻应该还在都城的白鹿学院里做学子吧?按时间来算,他的年纪也才十八而已,离他的“出头之日”
还有两年。
想起这位谢公子,她心中到现在都是惧怕的,她承认她在安国侯府谁也没有有怕过,哪怕是满腹算计的安老夫人她也未惧半分,可独独这位谢公子她是惧怕的,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是被脱光了衣服一般的叫人无处遁形。
想到这里,陈银也是呵呵一笑,谢府是百年的簪缨世家,那样的读书世家,居然会养出如此手段凌厉的公子?这算不算是又一件奇事?
陈银摇头,
她也只是想想,谢公子如何,与她毫无干系,而且相信不会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就算是遇上了,她也会退避三舍,这位谢公子,实在不是她这个小人物能够惹得起的。
陈银刚踏入院内,背起背篓拿起镰刀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