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杨天财就无比自责,干脆俯身直接把白洛抱起来。
岳霖已经奉命奔了出去,慕容靖也跟上来,对杨天财说道,“不如你们今日就不急着回去了,到我府邸歇一晚,我让岳霖去请大夫了。她前些时候不是才受过重伤,还是小心些好。”
白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成了重病患似的,靠在杨天财胸口,一边确实是难受,一边听到慕容靖的安排,又觉得不妥,却根本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好!多谢王爷!”
杨天财当时也没有多想,便带着孩子们一起下了鼓楼,直接乘英王的马车先走了。
而杨致武在后面,虽未插得上话,但也听了全程,英王跟杨天财对话语气熟络地连自称都省了尊号。他心里打起了算盘,说不定幺儿过去真的在军中十分出色,才会得英王如此青眼。
这白洛妇道人家虽然没什么眼色,身体又差,倒也成全了让他父子俩有更多机会跟英王多点接触。而且英王如今还留宿他们一家住在他的府邸,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这么想着,眼看着英王也下了台阶,要跟着去了,杨致武赶紧跟上,却被一个护卫拦住了。
“你没瞧见!我们一家子都
被王爷邀请,去他府上了吗?你这不长眼的拦我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致武翻着白眼,训斥道。
那年轻的护卫轻轻一笑,“您瞧,马车已经走远了,不如稍等片刻,会有新的马车过来接您。”
杨致武转头一看,确实那马车已经哒哒地先走了,只能跺脚甩袖,暗骂道,“这臭小子有了媳妇就不顾爹了!”
他也没办法,这偌大的南镇郡城,没人引路,他自己肯定是找不到英王的府邸,只能等着了。
马车内,白洛一家坐在里面,英王慕容靖自己骑着马,跟在旁边,倒像是个护卫。
白洛虽然难受地不想说话,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暗道,这英王也太没架子了吧,他到底是想报恩,还是故意的呢。不过算起来,人家也是好心,若说是故意,那实在太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靠着杨天财,对面几个孩子默默无语,一个个脸色紧张,都在替她担心。
白洛微微睁眼,看到他们的表情,才费力地宽慰道,“我没事的,你们不必……”
她话还没说完,又一阵绞痛,让她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杨天财心疼地搂紧了白洛,“别说话了,马上就到了,一会儿就有大夫来替你看看。”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城南的一处私宅中。
其实英王正牌的府邸是在城北,在一座占地四十多亩大宅院的基础上稍加修缮。他初到这儿时,是当地
豪绅商户联合起来赠送的,慕容靖眼都不眨就笑纳了。那府里的下人有一大半也是各方势力送来的,眼线诸多。
所以他不可能带着他们去那里,只能到了自己私下安置的一处宅子,地方虽然小了许多,但胜在都是自己的人,不怕走漏什么消息。
慕容靖是真心与他们夫妇相交,不愿以王爷身份压人一头。
尤其是白洛,即使他心里清楚她是别人妻子,但对她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愫。不见面时,总想听一些她的消息,知道她有难时,左立不安,知道她安好时,便如晴天。见面时,总不能自已地想跟她多说几句话。
这种症状愈发的严重,看着杨天财从马车里把脸色苍白的她抱出来时,慕容靖的手在袖袍底下攒紧。
管事的一早打开府门,迎接他们进来。
慕容靖又吩咐了下人先带几个孩子下去安置他们,吃玩随意,然后又问了岳霖是否把大夫请过来了。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他便亲自走在前面,领着他们夫妻俩到了客房。
早候在此处的大夫,开始给白洛诊脉,望闻问切之后,便开始施以金针治疗,先替她镇痛,再开了药方。
下人们手脚麻利,立刻就去取药。
大夫一边收拾着药箱,慕容靖跟杨天财都眼巴巴地望着他,等他说出最后的结果。
“这位娘子她前段时间是否受过严重外伤?”
“对,可之前我们请的大夫说已经痊愈了,是还有何
影响?”
杨天财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