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送白洛回去之后,白洛让他等在前厅,自己去屋里拿了那药膳方子过来,让他看看。
“你瞧瞧,合不合适?”
苏臻细细看了里面每一味材料,点了点头,“能用!”
“好,那你给文公子带回去。”
“让他自己做?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苏臻一副嫌弃脸,把书卷塞回给她,而后才换上正经颜色,“你之前说要日日过去照顾文老太太,可是当真?你身子也才刚好,体虚着呢,一时拜访倒无妨,日日相对,万一你要是被感染上,那我可担不起这罪名!”
白洛轻轻一笑,“我自有法子应付,你放心!不会让你麻烦的。”
杨致武难得从自己院子里出来,不知在门口偷听了多久,才阴恻恻地在前厅门口冷哼了一声,“自家长辈没见你这般上心照顾过,还要去照顾外人?”
“爹来了。不过是朋友家里出了些事情,我才想着过去帮些小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洛熟练地堆上商业微笑。
苏臻站在她身侧,悄声道,“你先考虑清楚,真的要去了,明儿我再过来。”
然后他两步退远了些,先向那边杨致武行了一礼,又向白洛点了点头,“夫人的病已经大好,不过药还是得按时吃着,切不可大意。在下改日再来,今日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出去。”
白洛本来要跟上去的。
杨致武哎了一声,让外面的定春送人,很明显是要留白洛,跟她
单独说话了。
白洛也不避讳,便洗耳恭听了,不管这公爹是打算要些学费继续进修,还是又有什么新的开支,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她都会答应。
“天财在外面辛辛苦苦整日奔波,你却在家里跟外男私会,这样像话吗?原先在合家村里,我也懒得说你了,可如今咱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你真当我儿是傻子?还是当我这公公是聋了还是哑了?你……”
白洛在心里翻了白眼,直接打断了他后面更难听的话,“爹,您误会了!那位苏大夫是英王介绍来的人。原先在南镇郡城时,我身子不好,天财也跟英王提起过,所以苏大夫是看在人家王爷的面子上才来的。而且咱们现在住的这院子,原本是苏大夫先师的故居,若不是有这么多因缘羁绊,您以为苏大夫会花心思给我一介普通村妇瞧病?”
杨致武听得一愣一愣的。
白洛根本不给他仔细思考的机会,“苏大夫本名,苏臻,乃是当朝皇上钦点的御医所里最年轻的太医。后来虽然没有继续在宫中当值,亦是京城中的名医,否则也不会得英王的介绍。方才那话,在儿媳面前说倒也就罢了,若是您在外面说,叫苏大夫听见……”
她顿了一顿,见杨致武表情有些僵,心知是把他唬住了,于是继续道,“苏大夫在京城中医治过的达官贵人,没有百人,也有几十吧。不算他在宫里当太医的时候,若被
人误会有人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我一个已嫁妇人说穿了,名声受损,更多的也是损得我夫君的名声,说不定有心人士就把矛头指向天财了。”
一口气说完之后,白洛微微笑着望着杨致武,再等着他说话。
“我说一句!你就顶十句!我何曾说过你跟那苏大夫有什么瓜葛,我只是好心提醒,让你与外男交际时注意分寸,这有何错?”
杨致武顺利地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白洛点着头,“是!爹教训得是,媳妇听着呢。”
“哼!”
杨致武板着脸,才回了自己院子去。
而这时门上刚好就有人来叫门,白洛便上前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吴家大郎,一脸急匆匆的样子。
白洛愣了一愣,“吴婶不是已经回去了吗?眼下不在我家。”
“嫂子,我就是来找你的,替天财兄传句话。”
吴大郎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儿早上县令大人一回衙门,就把我们所有人召集了过来,然后呢,就开始训话……”
白洛眉梢一挑,是衙门的事,替杨天财传话,跟县令有关?她赶紧打断他,“吴大哥,你捡重点的说,天财让你传什么话!”
按照他自己的节奏,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讲,估计能说上半天。
“他这几日回不来了,已经去往山里了。”
吴大郎总算来了句痛快的。
“山里?是新的任务?”
“算是,也不算是。前几日,之前抓回的七星帮
逆匪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是他们在山里留了一批宝藏,所以,顾大人就让天财兄带了一小队人进山里去搜了。走得很急,天财兄便让我回来替他跟你说一声。”
白洛犯起难来,找宝藏这种事,听起来怎么那么玄呢。且不说是否真的有,尚阳附近的山头那么多,七星帮的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把自己藏家底的地方告诉给官府?
“对了,你这回可千万别再跟着去了!”
吴大郎嘱咐道。
“这也是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