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跟杨天财说了会子话,不知时辰过。
眼看都快天亮了,杨天财才说准备要回侯府去了,天亮之后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呢。
白洛本来打算让他进实验室里小睡一会儿,补个眠,免得白天精神不济,却收到南风的呼唤,是在提醒她,该把治好的病人带走了,不然药效过了,还要她考虑看看怎么跟人解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洛只好先送走了杨天财,再马上回去跟南风会合。
“刚刚看着快醒了,所以给他又打了一毫升的药,现在正睡着呢。这小子,肋骨断了四根,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就已经不用细算了,你没说治到什么程度,我就按正常的处理了。”
他洋洋得意,等着被夸。
白洛却一副你怎么不早说的表情盯着他,“那你催我过来做什么?我那边还没说到几句话呢。”
“……”
南风的脸色一垮,白洛心叫不好,赶紧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最近事情太多,搅得我心烦意乱的,是我态度不好。我知道错了,师父千万别生我气!”
她对着苏臻的脸,脱口而出把南风唤做师父,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心酸,一时委屈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南风一见她这模样,虽然有些不舒服,也都不算什么了,“你在为穆王的事犯愁吗?还是担心无忧山庄的明陆哲?”
白洛坐到旁边的长椅上,叹了一口气,“我没办法把慕容宇的事情跟杨天
财细说,我怕他对付不来那个混蛋王爷,反而被陷害了。而明陆哲那边手段更是厉害,他们在暗,他在明,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护他。”
“有时候太在乎,也是一种伤害。”
南风坐到她身边来,语重心长地说着。
白洛回想起来,确实杨天财走到今天这地位,大部分凭的是自己的军功,是他在军中一场仗一场仗打回来的。他所经历过的磨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过多少次伤,从来都没跟她提过。他被封了侯爵也是他自己应得的,他是有足够的能力去对付那些看得见的刀枪,看不见的暗箭。
她该给他一份信任,而不是在他面前装作什么都无所谓,实际上内心害怕得要死。
可是她经历过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他要守护的东西太多,而她的世界只有他而已。
“大概我从来没有这样正正经经地爱过一个人,一开始爱了,就深陷其中,患得患失。你说得对,确实是我太在乎了,抓得太紧。”
白洛苦笑了一下,转头望着南风,“或许我应该试着相信他,不要那么担心了。”
南风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谢谢你。”
白洛探过身子,伸手抱紧他,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轻声道,“你能回来真好。我真的很想你。”
南风有些无奈,他本来都已经决定切断这样的羁绊,隔着一个时空看着别人的故事那样
关注她,偶尔提醒她就算了的,结果又深陷其中,也许一切都是注定的,逃不掉。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路还是要你自己走的。那人的衣裳我都已经替他换好了,你随时可以带他出去。”
白洛嗯了一声,才松开手。
不管是苏臻还是南风,对她而言,他就像是导师一样,给予自己指引跟无私的帮助。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好像没什么事好怕的了。
等她重新调整了心情,才去扶着影子离开随身空间。因为他身上的伤势,还需要养着几天,白洛就去找了一套公主府下人的衣裳让他换上,这几天就让他待在自己的院子。
一大清早,白洛去厨房亲自做早饭,除了给多多准备之外,也给影子准备了方便入口的肉羹。
那时影子已经清醒了些,确实因为药效有些记不太清楚到底是谁替治疗,只隐约记得白洛,好像还有一个人,可实在是模糊得很。
交代了下人,将吃食给公主送去之后,白洛端着早饭回来了。
“你这几天就在这里先好好养伤,不要乱动,四根肋骨都断了,现在正是好好休养的时候。你也算是命大了,伤成那样,还能潜进公主府里,居然没人发现。”
她带着玩笑的语气,跟他故作轻松地说着。
影子淡然接道,“这都能被人发现,那我就不配被叫影子了。”
白洛忍不住笑了,“你还当影子当自在了!我还没问你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