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弥安的满眼期望目送之下,阮荨荨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
她转动轮椅刚走到大厅,望向沙上坐着的男人。
男人坐得端正,垂着眸,看不清神色,佣人泡的那杯茶就放在他的面前,冒着热气。
轮椅转动的声音成功让坐着的男人望了过来,这下,阮荨荨看清了他的样貌。
男人生得俊美,眼角狭长,温文尔雅的绅士模样。见她来了,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框边眼镜,站起了身,向她走来,颔道:
“阮小姐,此次我冒昧前来,叨扰了。”
阮荨荨眼神敛了几分,端着笑意:“听家里佣人交代,周先生是来找人的不知是找何人”
“确有其事。受岳母大人所托,前来阮家寻弥安。”
“安安吗”
阮荨荨不解,脸上满是疑惑:“安安不在宋家吗怎么会在阮家”
她又道:“我与她有些日子没有联系了,就连她回国的消息我也是前几天从热搜上得知的。现下,她在何处,我也无从得知。”
周珺庭眸光沉了几分,“想来是岳母大人消息有误,叨扰了。”
阮荨荨:“没事。”
见人走了,阮荨荨感觉有些不真实。
这就搞定了
阮荨荨刚刚这么一想,视线里的男人又折返了回来。
“阮小姐,如果弥安有联系你的话,麻烦让她给我回个电话,或者你可以帮我带段话给她。”
他视线上抬,望向了阮荨荨身后的二楼,一字一句,慢条斯理:“不管她做什么决定,结果都还是一样。”
阮荨荨看他的视线,以及脸上那笃定的神色,她顿悟。
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成了笑话。
对方早就知道宋弥安在二楼,他压根就没打算让她带话,刚刚那番话,就是说给宋弥安听的。
阮荨荨抬眸瞧他,意有所指:“如果安安联系了我,我会将周先生今天的话一字不落带到。
但是,我想安安她可能只是出去散个心,做艺人的,压力大,能理解。如果逼得太急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周珺庭理了理袖扣,盯着她笑道:“阮小姐说得确实有理,但我并不认同。”
“已成定局的事,何必再做挣扎。”
他面色温和,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他的眼神,总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阮荨荨没有再作声。
周珺庭颔道:“阮小姐,告辞。”
宋弥安站在窗前,看到周珺庭的车子彻底离开阮宅后,迅下楼。
她来到阮荨荨面前,“你就说,可怕不可怕是不是感觉待在一起都要窒息”
阮荨荨安抚道:“窒息倒不至于,但是他自带的压迫感确实唬人。”
“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你听到了吗”
“声音那么大我就站在房门门口,怎么可能听不到他刚刚是不是在威胁我我看就是”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当初救我的那人是不是他了。他看着不像是来救我,像是来刀我的。”
阮荨荨哭笑不得:“刀人是犯法的,他一个豪门子弟怎么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
宋弥安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情绪,但很快又消弭下去。
阮荨荨问她:“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苟着,然后想着怎么把这门婚事给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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