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俞肖华后,司徒铭离开酒店。
在车里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烈。
电话接通后,他问司徒烈:“阿烈,你现在在哪儿?”
司徒烈听他的语气有点急,似乎有事要找自己,“我还在公司加班,怎么了,爸?”
司徒铭说:“你在公司等我,我现在去找你。”
说完,司徒铭就挂了电话。
司徒烈听着断线的声音,眉蹙了起来。
现在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见面在公司里说?非要过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司徒铭出现了
他进来的时候,神情一脸严肃凝重,还隐约可见一丝压抑的怒火。
司徒烈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礼貌地问候了一声:“爸!”
司徒铭站在他的办公桌外面,冷眼瞅着他:“阿烈,你和悠然五年前是不是离婚了?”
听到这句话,司徒烈的心里咯噔的一声,面色一凝,“爸,谁告诉你的?”
“这么说,是真的?”
司徒铭的眼神更寒冷了。
司徒烈从小到大都是很敬畏他的。
他生气,教训自己的时候,他从来不敢顶嘴。
最终他轻轻地说了一个字:“是。”
果然是真的!司徒铭的脸色又一沉,语气更尖锐了些,“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真正令他生气的,不是司徒烈和唐悠然离婚这件事
而是他们瞒着自己,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没有人会喜欢,尤其司徒铭还是司徒家的一家之主。
司徒烈酝酿了下,然后看着司徒铭的眼睛说:“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你刚醒来,很多事情暂时不方便告诉你,而且我和唐悠然已经打算复婚了,所以说不说之前的事情,有那么重要吗?”
这样的说法有一定的说服力,司徒铭的怒气减弱了一些,顿了顿,他又问道:“你们为什么离婚?你妈和唐悠然的关系又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差?”
司徒烈又酝酿了一下情绪,徐徐道:“五年前你坠马后,公司内忧外患,我的压力很大,心情很不好,所以经常和唐悠然吵架,吵着吵着我们就闹了离婚,然后她去了金融城,就这样,我们一分开就是五年。”
如果周亭愿意为了这个家着想,愿意向司徒铭隐瞒五年前的事情的话,那么司徒烈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把事情告诉司徒铭。
有时候,有些事情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真相往往都是残忍的。
所以有一种谎言,叫做善意的谎言。
司徒铭半信半疑地打量他:“真的吗?”
司徒烈虽然没有演过戏,但毕竟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成年人,撒一个小小的谎,还难不倒他。
他轻点了下头,一副肯定的样子。
许是因为他们父子感情深厚,他们很少欺瞒对方,所以司徒烈看到,在他点头后,司徒铭眼中的疑虑又消了一些。
须臾,司徒铭又问:“那你妈怎么又会那么恨悠然?”
司徒烈又想了一个借口,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因为当年我和唐悠然离婚的时候,初菱还很小,她走的时候也没有把初菱带走,所以我妈她觉得唐悠然心太狠,其实也不关唐悠然的事,是当年我不肯让初菱跟着她走。”
司徒铭端详着司徒烈的脸色,他脸色从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司徒铭最终在心里相信了他,毕竟他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很孝顺自己,也没有怎么对自己说过谎。
“那你们现在,是旧情难忘?”
司徒烈看他相信了自己,紧张的心情彻底松懈了下来。
他笑了笑,“对啊,我们旧情难忘。”
“你们年轻人真的是动不动就说离婚,分分合合不嫌累?”
司徒烈敛了敛脸上的那抹淡笑,神色颇为严肃,感慨道:“可不是,当年如果我没有那么冲动,不肯和她离婚的话,我们又怎么会分开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