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哦。”
“队长,五郎大哥就住这屋!”
带路的军士一脸的大义凛然,“队长你管管他,都生病了还非要每天陪着我们搞体能,上午人还硬撑着,刚才又倒下了。”
荧跟在他身后,来到了营地的一间小屋前。
“我就不进去了,队长你千万别说是我带的路!”
说罢,这军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五郎有这么可怕吗?
荧好笑地摇了摇头,自己上前敲了敲门。
半晌,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你怎么来了?”
五郎披着里衣,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声音有些虚弱,“我没事的,你别听他们胡说。”
“你这样子,哪里像没事了,”
荧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只能强势地推开门挤了进去,“到底是生什么病了?”
“…也不算是生病,”
五郎没想到她竟硬挤了进来,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就是换季…有些过敏…”
自己身体的情况,他也隐约能猜到一些,只是,没想到连她都被惊动了。
“过敏?”
她没好气地拉过他,摁回床上,“病了就好好休息,这样拖着一直不好只会把身体拖垮的。”
身上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就像被引燃的柴禾一般,烫得他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别、别碰我!”
出于本能,五郎慌乱地拉起被子盖在自己上,“我真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团,荧头疼不已,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谁会信啊。
她掀开被子,无视五郎涨得通红的脸颊,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要做、做什么?”
“…好烫!”
这已经不是人类的体温了吧!不对…五郎不能算是普通人类,“你在烧?”
她突然靠过来,还紧紧贴着自己的额头,五郎感觉自己的体温都上了好几度,他急忙向后退去,避开了她的亲密举动。
“…不是烧,换季…都这样。”
五郎缩在角落,可怜巴巴地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卡到床缝里去。 不管是什么病因,只要还留五郎在海祇岛,他就不能静下心好好休息。
“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
荧不容拒绝地同他商量道,“一,你跟我回家好好休养,二,我当着军士们的面扛你回家好好休养。”
五郎拼命地想屏住呼吸,但她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还是一个劲地往他的脑子里钻。
糟糕…气味……好浓…就是因为你,我才……
现在的他无法抗拒来自她的任何请求,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去靠近她。
尘歌壶。
将五郎安顿在空置的院落后,荧来到了厨房。
散兵围着围裙,背对着她,手脚麻利地煮着一锅味增汤。
他先是用刀将掌心上的豆腐整齐地切成了小小的方块,再把豆腐块轻轻地滑入用鲣鱼吊好的裙带菜高汤中。
接着,他取出长柄勺子,从瓦罐里舀了勺味噌,用筷子搅拌着在汤中化开。
最后,撒上一把青翠的葱花,这就算是完成了。
明明是很日常随处可见的事情,在他手下却像是在完成什么艺术品。
“…我回来了。”
荧觉自己竟一声不吭地在门口观看完了全程,有些不自在地说了句。
“你是指望我回一句,「欢迎回家」吗?”
散兵声音不冷不淡的,这才屈尊转过了身看向她。
为什么,明明这是在她家,他却才像是户主。
自从他一来,就主动包揽了家中所有家务,甚至连一日三餐也全包了,她不得不向生活低头。
他一边嫌弃她家布置得乱七八糟,一边就自然而然地上手开始收拾,仿佛是做惯了这些事务。
「少自作多情,我只是一向忙碌惯了,一时闲不下来罢了。」
散兵当初一脸嫌弃地这样说道,从此她家里便多了个田螺姑娘般的神奇存在,嗯…说话不太好听的田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