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停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潘玉总感觉孟致全有很重要的事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他很想知道,但也不方便直接问。
边走边想,潘玉出了屋,村民们的声音扰乱他的思路。
“军哥,我替会你吧。”
“用不着,这才哪到哪。”
孟铁军一副力气使不完的样子。
他看向不远处的刘会计,“你去替替小刘吧,他身子板可太虚了。”
刘煜是村里的会计,今年三十二。
年轻时候在大城市混了三四年,混不下去了就回了老家。经人引荐,凭借着初级会计证,成为了小凉河村的会计,后来也就在小凉河村安家了。
他平常不在村委会待着靠点下班,一般只有桃子下树,或上级领导来审计检查的时候,他才忙活起来。
穿内增高的情况下,约莫着一米七五的个头。
人稍微有些发福,才三十岁出头,就已经谢了顶。
中间毛发寥寥无几,两边和后方还算旺盛。
于是他把后方和两边的头发集中往中间梳,再用发油发胶强势定型。
无风的环境下看着还可以。但风一来,那被发胶凝固住的头发,会像个小盖子似的掀起来。
有时发胶用的少了,两边的头发会像长发似的垂到耳旁,像古代人蓄的长鬓角一样。
所以经常能在刘煜的头上,看到谢顶、分头、翻盖和披肩发四种截然不同的发型。
他确实是有些虚,光是在阴凉地下站着,就汗流浃背,频频用手锤打着后腰。
潘玉迈步走了过去,“刘哥,我替会你吧。”
“行行行,谢了哈小潘书记,可把我给累够呛。”
刘煜一点不跟潘玉客气,转身回屋喝茶吹风扇,一上午都没再出来。
中午十二点,排队的人依旧很多。
很多人称完了一批又运来了一批,累的满身大汗也乐此不疲。
可能刘煜偷懒了一上午,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特意给村口饭店打电话要了几道菜。
除此之外,孟致全的媳妇,还有附近居住的村民也送来了饭菜。
偌大的会议桌上摆满了饭菜,丰盛的很。
孟铁军想轮班吃饭,孟致全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先吃饭吧,活儿不是一天就能干完的。为人民服务也得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啊,你们不饿,大家排一上午队肯定也累了,乡亲们说对不对。”
孟致全还是很有号召力的,村民们都很听他的话,用桃筐代替自己的站队顺序,回家吃饭。
四个人洗了洗手,围坐在会议桌旁,分了分筷子准备吃饭。
“军儿,给王秀燕打个电话,让她送一包冰镇啤酒过来。”
孟致全吩咐道。
“好嘞,这大夏天的,没点冰啤酒真吃不下去饭。”
孟铁军掏手机就要打电话。
刘煜随口说了句,“村长,工作日饮酒不太好吧,别耽误下午工作。”
一听这话,孟致全有点挂相了。
潘玉看了出来,开口道,“一两瓶啤酒醉不了,再说了,今天不是周六么,休息日喝瓶凉啤酒不过分啊。刘哥,你忙着算账,给忙糊涂了吧。”
潘玉给了刘煜一个台阶,他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王秀燕就骑着电瓶车送来了一包啤酒,还带来了一包真空包装的熏鸡。
“给领导们加个菜,辛苦了哈领导们。”
“哎呦呵,燕子你真会来事啊。”
孟铁军接过熏鸡,带上一次性手套把整鸡拆开装盘。
孟致全从包里取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
王秀燕没接,“哎呀,村长,一包啤酒值几个钱?我请了。”
“现在正是村里最忙的时候,我作为小凉河的一分子,出不了力,出几瓶酒没毛病吧。”
孟致全呵呵一笑,然后就把钱收了回去。
“对了燕子,你们店有电子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