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是逃婚出来的吗?”
红曲一副了然的样子,“你若是离家出走,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若说是谁家公子的相好,你就更不像了,意念这么坚决,一看就像从家里逃婚来的,我没说错吧?”
——逃婚。
嘉穗想起姜献说,要带她回宫做皇后的话。
他低沉却显得柔情的嗓音压在耳边,气息热着,语调却冷,告诫她不要想着躲和逃,他会让她做他唯一妻子。
良久,嘉穗睫毛颤了下,“算是吧。”
“你很讨厌他吧?这么专横。”
红曲用木棍给衣裳翻了个面,继续烘。
“婚前都这么横了,婚后还不定把你给怎么样,逃得好!”
红曲拍手称快。
嘉穗被她的动作逗笑,苍白的脸颊在火堆的烘烤下,略恢复了一点血色。
“我要是说我恨他,你会信吗?”
红曲好奇了,“他对你很不好?”
嘉穗迟疑地,“不,他待我很好。”
简直给出了所有。
“噢。”
红曲点头,“他对你很好,你却恨他。别人都说由爱生恨,他一定做了什么让你受不了的事,叫你不开心了,在那之前,你也是喜欢过他的,对吧?”
追捕
“不喜欢。”
嘉穗轻声说。
“什么?”
红曲忙着烤衣服,没听清。
“我说,我不喜欢。”
嘉穗抬起眼,重复了一遍,声音清晰,柔弱但坚定。
“曲曲,”
她摇头,柔声亲昵的唤红曲,“不是所有的恨,都源于爱的,那样的话,就太可怜了。”
因为姜献让她住进了舒适的宫殿,让她衣食无忧,呼婢使佣,出行宝马香车,宫中无人敢不敬,她就要爱姜献吗?
因为不排斥和姜献的床笫之欢,不再抗拒他的接近和触碰,安静的,无声的做一只金笼囚鸟,就证明她爱姜献吗?
不是的。
她只是倦了,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
她喜欢过姜献,当他还是兄长的时候,清隽矜贵,含着淡淡的深意瞧着她,敬仰这位大臣口中人品贵重的皇兄,站在姐妹们身后,听她们议论未来的夫婿一定要照着太子的模样来找时,她深以为然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