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玉作为颍川王府的正妃,反倒像没什么存在感了。三皇子本来以为以梁玉的性子,要将他的王府闹得鸡飞狗跳,没想到自打袁芸入了府后,梁玉反倒像隐形人一般,成日只在自己的院子,对王府的事一概不会过问。
三皇子便也乐得将王府一应事宜都交给袁芸处置。梁玉背后还有梁家,再说袁芸多聪明一人,也不会在一些小事上针对梁玉,因而梁玉在王府里面过得倒也还安生,无论上下还是对王府的掌控,芸侧妃则已经俨然一副王府女主人的架势。
李宛倒也是挺惊讶的,他虽然从最开始就挺看好袁芸,要不然最初也不会想着让谢宴纳了她,但她实在没想到,袁芸的手段竟会这般厉害,即使可能有某些天时地利人和的运气在里面,但也不能否认袁芸的确是有些手段的。
只是,上一世,他倒是完全不知道袁芸的存在也许,他若没嫁给谢宴,袁芸大概就不会对谢宴死心,也许就会一直呆在宁国公府,陪在谢老夫人身边,自然也不会被外界知晓。
这么说起来,他倒是想起来,上一世谢老夫人去世的时候,的确有个女子替谢老夫人守灵,外界都传她是谢宴未过门的妻子,但是好像被谢宴亲口否认了。他当时也没怎么关心,毕竟,上一世谢宴大多数时候都在边关,呆在京城的时间屈指可数。
其实现在看来,倒是他父皇母后给他选驸马的消息放出来后,谢宴才回京城。
如今看来,这一世的确改变了很多,只是很多与上一世都不一样了,这对李宛来说是好事,但是未来会如何,谁也说不好
李宛只想活下去而已,经历过两世以后,这个年头变得无比得强烈,而且不会妥协
很快到了深秋季节,天子对谢宴和梁实两人的罚期也到了,恰好此时也是丰收的季节,狩场里的野兽也长得膘肥体壮的,天子大笔一挥,直接让两人点兵比试和秋狩安排在一块了。
如今天子年事已高,已多年未曾秋狩,这次倒是难得热闹时候,也有朝臣觉着这是个信号,毕竟至今还未立储,秋狩诸般事宜,都交给了三皇子安排,大多朝臣觉着这储君大概非三皇子莫属了。
偏这时,京城里有风声传出,说他们大凤朝的长公主殿下并非女子,而是男儿身!
但这消息对一般百姓来说实在太过骇人听闻、不可思议,而且也没有什么实锤证据,只是说公主在北地军营和人比试时衣服被抓破,那胸看起来就跟男子一样——
众人一听,两眼惊疑道,那是胸都露出来了!
传播小道消息的人还是个严谨的,说没有,只是露出平摊的裹布了。
众人一听,失望地摆了摆手,不屑嗤道,还以为什么惊人的呢!就是胸小了点嘛,有什么稀奇的,就凭这就说长公主是男子!也不怕被抓进大牢!这不妥妥就是对公主的冒犯吗?!
还有人在那悄摸道,哎呀,就凭长公主那倾国倾城样貌,胸小点又怎么了?!这满朝堂和京城,倾心我们长公主的青年才俊还少了?!没听说谢世子和梁将军为了长公主有多不对付吗?!
众人纷纷点头应喝道,那可不!那可是长公主哎!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评头论足的?!得了得了!早点回去洗洗睡吧,免得祸从口出
因而这小道消息倒是很快被掩了下去,没生出什么大的风波。
54炮灰皇子卷土重来
54炮灰皇子卷土重来
秋狩之前,李宛又被天子召入了宫,让他在宫里又小住了些时日。弄得他甚至都忍不住有些怀疑,他这父皇将谢宴打发到北地军营,是不是就为了让他常回宫小住?——
这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寒凉之意也越发浓重。下雨天总是让人越发惫怠,更别说暮秋时节的雨天了,朝堂无甚要紧事,那些朝臣也没什么劲头来烦天子,倒是难得早早处理完政务,便将李宛召了过来一道用晚膳。晚间又留下来一道下棋说话。
转眼将至亥时,棋敲灯花,李宛都有些犯困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睛眨着泪花道:“父皇,都这么晚了,您还不睡?——”
皇帝微抬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角布满皱纹笑道:“这不是你难得进宫,父皇精神头好吗?!”
李宛:
他父皇这岂止是精神头好,简直比他这个正值壮年的年轻人还要精神!
但明显不仅仅如此,他还熬不过他上了年纪的父皇,只能妥协道:“父皇,有什么要说的直接说了吧,儿臣实在熬不住了——”
天子眼里带着慈爱的笑意,又似无奈叹了口气道:“宛儿啊,父皇如今年事已高,诸多事情已力不从心,立储之事,终究是不能再拖了——”
李宛心里一跳,看他父皇颇有点推心置腹的意思,看这架势,他父皇下定决心要准备立储了,但还有些犹豫不决,否则也不会和他说这事。毕竟,上一世他父皇没有和他说过这些,否则他也不至于知道是他那便宜三弟继承皇位后如此惊讶——
他低头喝了口茶,掩了自己面上的神色,语气平静道:“父皇说得是,立储乃国之大事,的确该早作打算了。”
天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李宛的神色,眼里带着些深思和打量,似乎想从他的神色看出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但似乎注定要失望了。他又叹了口气道:“父皇本来属意你三弟,但他前段时间实在太荒谬了,近来虽然看起来像样了些,但父皇也实在放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