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王奎稳稳地端坐在椅子上,那椅子似乎都因他的沉重身躯而发出一丝不堪重负的“吱呀”
声。他的表情严肃得如同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目光犀利如剑,仿佛能刺穿人心。
贾静萱站在一边,神色紧张得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双手不停地搓着,那双手都被搓得发红,仿佛这样能缓解她内心的焦躁与不安。她的眼神游离不定,一会儿瞅瞅王奎,一会儿又看向地面,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清晰可见,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下来。
阿虎则如一尊门神般在门口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屋内。他那壮实的身躯紧绷着,好似一张拉满的弓弦,随时都可能爆发。
狄氏则在一旁默默地给王奎沏茶,她的动作轻柔,似乎不想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但她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茶壶在她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王奎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个钱袋,直接扔到了桌子上,那钱袋砸在桌上发出“砰”
的一声闷响,仿佛一颗炸雷在众人心中爆开。然后扭头对着贾静萱,声音低沉地问:“认识这个钱袋子吗?”
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
贾静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远远地看了一眼,只见钱袋子上绣着一个显眼的“贾府”
字样,她连忙点头道:“认识,认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双腿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狄氏见状,缓缓地走过去,轻轻拿起钱袋子仔细地瞧了瞧。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此时,王奎再次拿起钱袋子,用手掂了掂,那钱袋子在他手中上下晃动,发出“叮叮当当”
的声响,每一声都敲在众人的心尖上。顺便瞧了一眼手中的纸片,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想知道这个钱袋子的来历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阿虎一听,皱了皱眉,从门口大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带着愤怒和不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王掌柜,乡里乡亲的,别卖关子啦。”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发白。
狄氏则赶紧给王奎倒上了一杯水,双手递到王奎跟前,轻声说道:“王掌柜,你喝茶,慢慢地说。”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希望王奎能网开一面。
贾静萱也赶忙附和着:“你尽快道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王奎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故意发出“啧啧”
的声响,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始讲述:“昨天,王生财掌柜被你们打一顿,跑到我船上,口吐鲜血而死。”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狄氏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那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质疑道:“你诈人你吧,既然死了,你咋知道这事儿?”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王奎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继续说道:“听我细细的说来。王掌柜经常坐我的船做买卖,一个月来回几次。昨天,他满头是血,跌跌撞撞地跑到我船上,气息奄奄地将贾静萱打他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见他可怜,赶紧给他倒了一碗水,可他还没喝完,就猛地口吐鲜血,然后直直地倒在了我的船上,就再也没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那惨烈的场景就在眼前。
贾静萱一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双手也更加用力地搓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她的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心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狄氏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她皱着眉头说道:“他人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王奎指了指门外,淡定地说:“在我船上呐。”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阿虎听后,立刻嚷嚷道:“你满嘴胡说,咱得眼见为实!”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震得房间里的空气都似乎颤抖起来。
贾静萱和狄氏也齐声附和道:“咱去看看。”
她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恐惧。
王奎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行,我领你们去。”
他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向门外走去。
说罢,众人便跟着王奎一同前往他的船。一路上,贾静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仿佛脚下是一片棉花,随时都可能跌倒。狄氏则紧紧地挽着她的胳膊,似乎是在给她力量,但她自己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