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着人都出了小院才去清算这一出闹剧导致的设备大概损耗,心里有数之后才往北面陈戴军住的院子去,刚到院门外就听见里头有个陌生的声音含着怒气在斥骂,明悦溶心下直觉不妙,加快脚步踏进客厅打岔。
“陈导,萧哥。”
一进门看到前几天请假的萧宙明悦溶倒是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的跟他们都打了招呼,又回头朝对面坐着的几人点点头。
对面那个为首的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是看着倒是精神抖擞,她等了会看他们没什么接着往下说话的意思才走到陈导跟前开口破冰:“陈导,许哥托我来找您,想请您带我去给村长道个歉,这几天天气热心火大,说话容易不过脑子。”
她边说边笑,知道对面那几个就是段家村的人,可依旧不顾忌地说出来;就明着把台阶给你放这了,只看你要不要小事化了接着合作了。
陈戴军闻言了然一笑,眼神示意身后的萧宙帮她引见;萧宙站起来为她介绍对面的就是村长段宏坤以及段家村众人。
明悦溶听着还假装惊讶的又都问了遍好,那为首的老爷子本来面色沉沉,看着明悦溶满脸笑意的来打招呼还是缓和些点了点头。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招到哪都好使。
“您就是村长啊。”
明悦溶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些,又十分恭敬鞠了个躬:“实在是抱歉啊段村长,我们到这没来得及去拜访您,也不知道这房子的内情;我们许哥呢又是个急性子,就是怕耽误拍摄进度,我们正正经经花钱租来的场景也布置了,您这一来就要拆景这才误会了,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明悦溶语气诚恳,可能也是她那副真诚的表情让村长不好再摆脸色,只好缓缓点了头让她坐下,她也乖巧的在村长下首坐下。
坐下还没等将椅子坐热明悦溶便沉不住气,主动拿出剧组的ipad给村长及他后面那几个汉子看他们租房子的记录。
其中包括他们问清房子情况后不满意房子时想借价高推托、以及对面那个叫“沉淀”
的人极力推销,又很大方的将包括明悦溶住的院子在内的几个院子一起打包租给他们的聊天记录。
以证明他们的首选并不是这里也不知内情,要不是“沉淀”
再三让价他们也不会来这,早早地去了亭松市区的影视城。
不过也是,他们这两天过来就没见过这位租房子给他们的“沉淀”
,连带他们进村时都是一个大妈带进来的。
要不是许洋说那人身份证在他们手里押着明悦溶都以为是遇到骗子了,还好他临走时把ipad留给自己,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这种年代片来嘉坊镇干嘛。
明悦溶乖巧的坐在那等待他们看完,村长看完后默了几秒才开口:“照这些来看的话确实是我老头子倚老卖老了,什么都没问清就去拆你们的东西。”
又叹了口气,回头朝他身后的一个汉子示意:“这头像我认得,是老三家那个不成器的,没想到主意打到段家祖业上来了。老二,你去把那混小子带过来,把钱退给人家。”
那个汉子听完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听到要给他们退钱时她和萧宙对视了一眼,明悦溶刚刚想开口拒绝却被他眼神示意看看情况再说,只能又坐定。
虽然之前陈戴军对她说全当是团建,但如果现在退了钱他们布景用的人工和物料就是白白浪费了。
对于陈戴军来说浪费钱事小,但是这种窝囊事也太恶心人了吧?可他还是坐在那喝茶,气定神闲的仿佛事不关己。
倒是萧宙站起来对村长赔笑,有些勉强的同他商量:“虽然是你们村里事我们不该过问,但是村长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拍完,价钱我们可以再商量的嘛……我们这白来一趟太亏本了。”
换平时这话一出对面的人就该松口谈价钱了,可这位段村长还是面带愁苦的摇摇头,砸吧了口旱烟才干巴巴的回应萧宙:“不是钱的问题。”
说话同时明悦溶手里的ipad收到信息,是沉淀将他们的租金退了回来,她朝萧宙扬了扬ipad,示意钱款已经退回来了。
萧宙被段宏坤拒绝后面色不太好看,他在陈戴军身边办事有些年头了,倒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拒绝;正想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时却被村长先打断:“小萧啊,原本我不该这样拒绝你们的请求,毕竟是我们这的人把你们骗过来的;可就是为了你们好才不让你们拍,这宅子……不太干净。”
不干净?下边坐着的明月溶和萧宙对上了眼神,后者的眼神里已然带着怒气,只是仍然不说话,只等着段宏坤先把话说完。
段宏坤站起来朝那个主宅院的方向看去,带着点回忆的意思缓慢的叙述:“之前有人看见这房子保存得好想买下来,给我开出了一笔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我们带着那位客人来这看过,都说好第二天付款签合同,可我们足足等了一星期那位客人才回到段家村,那是一脸青灰精神萎靡的将死之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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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还不是村长呢,就是跟着村里那几个读过书知青们起哄想卖了这些常年无人打理的老房子致富而已;却没想到我们谈好价钱还在村里大肆宣扬之后客人反悔了,当年还被村里人笑话了好长一段时间……”
段宏坤握着手里的旱烟杆子在桌面上敲敲,深吸一口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马先生劝我们不要再动宅子的主意了,那座宅子是有主人的。”
他盯着主位得陈戴军看,似乎是在考量接下来的话是否能动摇这个人在这拍摄得心思,“他似乎是心有余悸……对我们说他当晚回去后就陷入昏睡,梦里听到带着笑有人问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宅子……他还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也呆呆地回了句“是”
。”
“咳咳。”
段宏坤可能是被自己的烟呛到,他身后的人替他拍背顺气后便接替他讲下去:“回应忽然出现群面目可怖鲜血淋漓的鬼怪朝他扑来,那位先生被死死困在原地由着那些鬼怪撕咬;待他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他在梦里逃了整整一夜,醒来后精神状态十分差……那个时候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钱的生意人多少是有点迷信的,联想昨晚一夜应该是我们段家村的宅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