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戴军还是低头不语,明悦溶只好转头去向萧宙求助,萧宙看出她的意思但是也不敢多说,两个人就把目光一齐投向了叶姝,解围专业户叶姝只好去戳陈戴军:“老陈,你这要说不说的吓到孩子了,要是悦溶做不到就再请徐先生。”
陈戴军也只好点头,看向明悦溶:“你回来之后我就去请了祁砾山的徐秋恒道长,他跟那鬼……段先生谈了一会…过程我不清楚,只是徐道长回来后跟我说要你把这个戒指戴着,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陪你回去,剩下的戏也到时候再拍。”
说罢递给她一个样式古朴的玉扳指。
明悦溶将戒指从他手里接过来,举到与眼睛齐平开始仔细打量起来,陈戴军说是戒指,她接过来拿到手上才发现是个男款的扳指;入手细腻温润,光泽度很好,正面雕着瑞兽纹样。
她不懂玉,也不懂这种一般只有财富积累过甚才会购入的装饰物,把玩了会就腻味了攥在手里:“等我有时间了再回去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就在段家村拍几天吗?哪来那么多戏?”
明悦溶又顺手把扳指往自己的大拇指上套,不出意外的大了一圈,只能虚虚的套在上边。
想到刚刚陈戴军说的话又有些不舒服,她确实有再去段家村的打算,她不习惯爽约,当时离开段家村也确实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但是这种被人安排的感觉实在不好,就是那种典型的:‘你越要我做的事情我就越不想干。’的心理。
“徐先生说你不是那种违诺的人,你一定会回去,甚至不会告诉我们。”
陈戴军说到这有点咬牙切齿:“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至于戏,他说有东西看过我们拍戏,戏开场得演完,只好写了条子烧给了段先生。”
明悦溶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就是无法斩断自己对段青山许诺造成的因果,只好告诉段青山一切得等明悦溶恢复之后才能重启一切。
之前他们拍摄的时候桂卿偷偷的来瞧过她,现在大概就像是‘戏己开场不论有无观众都得唱完。’她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这个扳指是段先生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答案不用问也知道。
段青山虽然看起来瓜兮兮的,单只看段府的摆设就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这种看起来又贵又带点年头的东西除了他还有谁会给自己。
“没错,徐先生说算是给你个信物。”
萧宙在谈话开始就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似乎是看着她的眉眼一点点的冷下来连忙开口:“你要是嫌晦气不想再回去了,我们就跟徐道长拿b方案。”
明悦溶沉下来脸,这是不是意味着陈戴军还是没有放弃直接剿灭段青山的心思?一时倒是还没反应过来回答他们。
陈戴军也是在过久的沉默空隙里才注意到明悦溶情绪不对,就在客厅气氛快降到冰点时明悦溶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是我自己做的承诺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心底叹息。
“那明天我们…嗯?”
萧宙刚想帮陈戴军岔开话题,话先说出口才反应过来明悦溶是点了头的,他一方面想以明悦溶的身体为重,既然段家村有虎,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往虎山行?可是另一方面又希望她可以一次性摆脱那些乱七八糟的鬼怪。
这种矛盾感裹挟着几天的疲累在他看到明悦溶点头的那一刻瞬间就消散了,是啊,明悦溶从不是他想象里‘妹妹’的那种柔弱顺从的小白花,她是敢以身侍鬼的小狼崽子。
陈戴军满腹的劝解还没来得及说被憋得无言,叶姝倒是预料到了一般点头,她对结果不意外,明悦溶不会拒绝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的,那是种盲目的直觉在一进门就开始了。
明月溶转着手上的扳指,看着他们在自己点头之后傻掉的表情憋笑憋得肚子疼。
“祁砾山……我明天自己去,你们不许跟着。”
她朝呆愣的几人眨眼,在他们没回答的时间就往自己的房间跑,还朝他们喊话:“小钧今晚就留下来陪我睡好啦,师父师娘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顺路我会送他过去。”
叶姝看她随着跑动开始微微泛红的脸笑了,自己给儿子找了个能扛事的哥哥,自家老公给他带回来一个能办事的姐姐,现在她算是另一种‘儿女双全’了。
她拍了拍自己还在呆愣的老公:“老陈,回去啦,没看见悦溶赶客呢?”
有萧宙在她不担心陈钧,倒不如回去过二人世界。
陈戴军就这么被她拉走了,萧宙送他们出门后才像是回神,摇了摇头后就准备了些陈钧晚上可能会需要的东西,一应摆在餐桌上后给明悦溶发了消息,说明用途之后后还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实在搞不清楚就来叫我,直到收到她回复的熊猫头‘ok’才算是放下心。
回到房间的明悦溶叹了口气,想到段青山之前对她的态度不禁头痛,她对陈戴军等人说的是约定好的,在他们眼里已经变成以身祀鬼;如果再次回去,她该怎么跟段青山解释自己直接离开和徐道长的事情?难道要说:‘我请道士只是为了活跃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