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汗珠凝聚成豆大的一滴,顺着鬓角缓缓滑落,汇聚在她尖细的下巴上欲坠未坠。
许久不见谢翎动作,崔荷猛地抬头看他,坠在下巴上的汗珠滴落在锁骨上,滴答一声,在凝脂般的肌肤里一路滑行,掉落进沟壑纵横的酥山里。
她今日穿着一件雪青色齐胸襦裙,外面罩着一件鹅黄色的纱衣,一条白色的系带恰好拦截了谢翎的视线。
崔荷浑然不觉汗珠的下落,却在对上他幽深的瞳仁时,暗叫不好,昨夜风卷残云之际,他亦是用这般眼神望着自己。
她自知在劫难逃,但是光天化日,外面还有几个丫鬟,未免太过难为情,无奈地出声制止道:“进屋里去吧。”
腰上忽然一松,竟是胸前系带被他抽离,迷途的汗珠被寻宝人寻回,可寻宝人却迷了途,失了魂。
崔荷被迫仰起头,脑袋紧紧贴在门板上,头发上的步摇因轻微的擦碰而有掉落之嫌。
贝齿于红唇里出没,若隐若现,呼吸急促,手臂无力地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丝毫无法撼动他的掠夺。
“叮当”
一声,银簪落地,乌发散乱,崔荷身子一怔,慌张地要推开谢翎。
外面说话的声音渐消,似是有人在问,“什么声音?”
丫鬟面面相觑,往常侯爷在府上,书房的门都不会掩上,只有离开的时候才会上锁,因此她们才敢站在廊下讲话。
静候了一会,也不曾听到任何动静,她们不敢再停留在此处,携手离开了檐廊。
而这一切,是背对着房门的崔荷所不知道的,她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谢翎不知何时攀援而上,亲吻她的耳珠,在她耳后流连忘返,低哑着声音道:“放心,门锁着,进不来。你小声些,她们便听不见。”
崔荷撑着他的肩膀要拒绝,张口便被堵住,衣服摩擦发出窸窣声,崔荷怕了,只得安抚躁动的野兽。
忘了今夕是何夕,指尖传达着她狂跳的心脏,微微发麻,攀附在他肩头,嗅着熟悉的气味,崔荷呜咽一声,低头咬在他汗湿的肩头,声音含糊不清,可语气急切凶狠:“混账。”
谢翎气息不稳,却止不住轻笑,换了种方式继续磋磨她。
薄光透过窗牑上的窗纱,和煦温柔的光洒在她如玉的后颈上,滑腻的肌肤比白玉还要漂亮,上面残存着昨夜他留下的指印,在腰间,在腿上,泛红泛紫,深深浅浅可见他力气之大。
心中怜惜,嘴里说着好话哄她,却被她一双柔荑堪堪捂住嘴巴,崔荷泪眼朦胧却又谨记着不可发出声音。
屋外的丫鬟早就走了,廊下空无一人,但谢翎还想逗逗她,将她压在门扇上,力往一处使,崔荷泪眼汪汪,咬牙切齿地咬他脖颈,要惩罚他的作怪。
然而并不锋利的牙齿似是钝刀,磨着他的神经,谢翎抚摸着她汗湿的后背,哑声道:“乖,轻一些,小心一会被禹儿和鸾儿看见,孩子不懂,丫鬟可什么都懂。”
“谁让你白日……”
崔荷没把话说完,担心屋外的丫鬟还没走,可过了一会,她又觉得不对劲,撑着他的肩膀扭头往屋外看去,朦胧的窗纱看得并不清晰,但原本廊下立着的两道身影早就不见了。
恼怒地锤了谢翎肩头一下,骂道:“混账,你早就知道她们走了是不是。”
谢翎忍着笑意,与她咬耳朵:“我不知道,只顾着和夫人卿卿我我,哪儿有功夫注意她们。”
崔荷被他无赖的话语噎到,无力辩驳,只好软了嗓子,求道:“我有些难受,别在这儿了。”
她耷拉在谢翎的肩头,被风雨摧残得不成样子,几缕青丝被汗水浸湿,挂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眉眼餍足而慵懒。
“好,进屋里再说。”
“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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