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说出来贺言琛会多想,会以为她在暗示他花钱帮她。
贺言琛听着女人说这些事情,垂着的手忍不住握拳。
他盯着林知星的脸看了十几秒,才开口:“你把口罩去掉,让我看看你伤的程度。”
“没事,他,他没有打我很重。”
林知星说完又补了个借口,“再说了,我才是医生,我自己就能看。”
她的右脸几乎全肿起来,一按就疼。
嘴角也破了,吃东西也疼。
林知星早上短暂睡眠后醒来,看着镜子里受伤的脸,内心有点崩溃。
她想给人说一说自己脸受伤了,好疼啊。
可又不知道给谁说。
唯一可以说的好像就是汪雪。
可她不能告诉汪雪,只会让她为自己担心。
现在贺言琛问了,她也不想说。
她已经从贺家搬出来了,现在说了,男人肯定又要帮她。
到头来,她就成了无事时要和贺家划清界限,有事时又回头找贺家帮忙的两面人。
贺言琛静静看着林知星,许久许久后,才说,“先帮我把药换一下吧。”
“好。”
林知星对于男人的不追问,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等药换好,她帮男人把衣服穿好,认真嘱咐:“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下次还是后天来就可以。”
贺言琛看着弯腰收拾东西的女人,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林知星戴着口罩,弯着眼睛假笑,“虎毒不食子,我爸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这句话她说出来,其实连她自己都不信。
她明明学龄前就和沈刚分开了。
小小的她所有的记忆里,搜罗不出任何男人对她有父爱的证据。
这个人极度自私自利。
赌博,喝酒。
赌博赢了会去喝酒,喝完酒回来会打妈妈。
赌博输了没钱喝酒,会直接回来打妈妈。
也会打她,会骂她赔钱货。
她被打哭后,只会换来更痛的毒打。
越哭越打。
只有无论怎么被打都不哭,男人才会停手。
林知星从小就学会疼痛时不哭。
因为除了妈妈没有人会心疼她。
爸爸还会打她。
现在妈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