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事,世?子夫人今早回了舅老……回了温家?……温家?就是世?子夫人的舅家?。”
谢瞻动作顿了下。
安成?见?他没有反对和不耐烦,便将换下的官服给他挂了起来,继续说道:“听说是给温老爷贺寿,绝早就走了呢。”
谢瞻看着外面彤云密布的天色,皱起了眉。
这样的天,回什么家?!
就她那个?娘家?,他都懒得去说。
换好衣服,谢瞻吩咐安成?立即去备马,自己提脚往外走。
“我的爷,外面这都快下雨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安成?追出去,看着谢瞻上了马才?突然想起来王氏吩咐他的话,急忙在后面大喊。
“世?子,夫人说还有急事找您呢,您先别走啊!”
谢瞻充耳不闻,走得头也不回。
出了门谢瞻才?突然记起来,他根本不记得沈棠宁的舅舅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姓张还是姓钱?西街还是东街来着?
马向?西侧跑,长?忠连忙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拦着,“爷,咱走错了……舅老爷家?住在城南宣北坊的椿树胡同!”
谢瞻便顺势调转马头。
宣北坊接近城郊了,周围云集的基本都是些商贾和门第不高?的小官,买不起京都城中心寸土寸金的房子。
有钱人和达官贵人都喜欢住在宫城附近的风水宝地,像镇国?公府就坐落在宫城东侧明照坊,上朝点卯骑马只需半刻钟头的工夫就能到。
从?明照坊赶到宣北坊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温家?守门的老苍头见?到门首下跑来一匹高?挑肥壮的骏马,还疑心是谁家?的公子走错了门。
谁知不多时那马上竟跃下来一个?面容冷峻,气宇轩昂的男人,迎面便朝着他走来,老苍头受宠若惊,忙诚惶诚恐地上前道:“贵人下降,敢问贵人是?”
谢瞻态度冷淡,并不言语,倒是长?忠热情地问:“老丈,敢问你家?姑奶奶可还在家?中?”
温家?还没有嫁出去的姑娘,老苍头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道:“您问的可是小人家?的表姑奶奶?哎呦,您来的真是不巧,我们表姑奶奶刚跟着我们夫人去了对面永兴庵里,地方不远,就在对面那条街!”
长?忠刚要回话,谢瞻转身便去了。
长?忠赶紧又抹着汗追过去。
谢瞻心里其实很不高?兴,他说过沈棠宁要是不抄完三百遍女诫就不准许她出门,她敢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回娘家?就算了,竟还跑到什么尼姑庵去凑热闹!
别是在尼姑庵里和她从?前的那些老相好私会吧?
谢瞻想着,愈发觉得刻不容缓,立即翻身上马。
永兴庵果如?老苍头所言就在对街,走两步就到了,看门的小尼姑引着谢瞻和长?忠去寻沈棠宁和姚氏。
与此同时,庵中净房,沈棠宁正亲昵地躺在姚氏的膝上两人絮絮说着些体己话。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姚氏给沈棠宁请了张安胎符,这符纸可保孕妇生产顺利,她先是嘱咐沈棠宁如?何安胎,随即抚摸着她五个?多月的肚子,随口说她这一胎很可能是个?女娃娃,沈棠宁撇撇嘴,不怎么信。
“……前些日子我去侯府看你娘,听你妹妹说你曾和你婆母去过郑国?公太夫人的寿宴?”
沈棠宁心提了起来,勉强一笑,若无其事道:“是去过,怎么了舅母?”
姚氏严肃地道:“团儿,你和我说句实话,那镇国?公世?子待你是不是不好?”
沈棠宁绕着姚氏的裙摆,半响说道:“我出嫁前便与他素不相识,谈何算得上是举案齐眉?他待我虽不能说十分要好,也不算很差,寻常人家?的夫妻不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