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别天伤很是不要脸的点了一大堆,但是张员外还是很客气的给他做了一份————正常的斋饭。
“别客气,慢慢吃,饭不够还有,还有。。。。。。。”
本来别天伤看着张员外的脸,是那么憨厚老实,现在一看,那笑容好似偷完老母鸡的狐狸。
看着这两菜一汤,一菜是拍黄瓜,一菜是腌萝卜,唯一热菜,汤倒是不错,萝卜黄瓜汤。
那太乐安霖倒是没心没肺,半盘子拍黄瓜吃下去,头都不抬,可是好酒嗜肉的别天伤可是实在是受不了,于是对着眼前坐着的张员外冷嘲热讽的说道:
“小道初来宝地,不知道张员外是因何发家,不过看到这桌上的饭菜,张员外莫非是养兔子发家?”
“养兔子?不不不!小老儿乃是绸缎发家,从不养男妓,兔儿爷。”
要不说,无奸不商,至少这张员外能有那么大家业,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一语双关说的别天伤是哑口无言。
“呵呵!小子,你喜欢演戏,我可不陪你玩了。”
话音未落,只见道童打扮的太乐安霖手中筷子一甩,生生的钉在别天伤眼前的桌子上,筷子进去了小半截。
在转眼看太乐安霖,两膀一较劲,身上的衣服如同昙花开绽,包裹身上的外几层衣服瞬间炸碎,飞散屋子四处,再将放在旁边的旗幡拿起,将幡左手一撸,右手攥杆子,再一看,那旗幡的杆子,竟然是太乐安霖的磁
石五节枪连在一起。
将磁石五节枪一折叠,扣到身后背着的绑带上,左手旗幡冲着脸上用力一抹,右手将头发上的冲天鬏扯开,再一抬头。
刚刚痴呆臃肿的道童,转眼变成了————一脸胭脂,铅粉的花脸。
“呦,这饭还没吃完呢,小道童转眼变成大花脸了,这是?“武二花”
转眼替“正净”
?”
别天伤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语气上很是不满。将我抓走闯荡江湖的是你,撕了银票,让我给你寻钱的是你,同意装扮道童行骗的是你,最后不演的还是你,什么事都可着你,老子可不干。
“老子今天要改戏,唱什么“吴用算卦”
今天老子要“钟馗捉鬼”
。你若真有本事,就去给人家治病捉鬼,没那本事,就像那大妹子说的,少害人家,现在冷嘲热讽说人家伙食不好,也得拿出让人给你做席的本事来?呃。。。。。。。”
太乐安霖本一脚踩在凳子上看着别天伤,猛然发现这是别人家,筷子钉在桌子上,以自己四周全是被自己内力炸碎的衣服,而且自己貌似还没钱赔人家,老脸一红,前一刻大声训斥别天伤的气势瞬间消失。
而太乐安霖心虚的看向张员外,张员外此时早就吓傻了。这刚刚还傻呵呵笑的傻道童,那么素的斋饭,吃的那叫一个香。紧接着吃完,一抹嘴,站起来,筷子一丢插桌子上,生生钉进去了两寸,衣服就跟炸开
似得飞溅四处。这可比街头上杂耍的要精彩多了,什么嘴里吞剑,油锅取钱,无非就是伸缩的剑,放醋的油锅,那有这个精彩啊,而转念又一想,这道童开始的时候还傻呵呵的连句话都不会说,喝完汤就会说话,还能练杂耍。这萝卜黄瓜汤还有这功能,比壮阳药都好使啊,那以后还卖啥绸缎了,天天卖萝卜黄瓜汤就发家了。。。。。。。
且不提张员外心中所想,也不看这太乐安霖与别天伤拌嘴。
之间这屋子从后屋,跑出好十几个家丁奴仆,最后慢悠悠走来一女子,打眼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张员外的大女儿,也是这小的不能再小的城池中被誉为“大连城”
的张秀儿。
好吧,抛去这么长的介绍之后,这张秀儿,为何能带着家丁奴仆突然闯入前厅别天伤二人吃饭之处呢?
原来,这张秀儿当时在看别天伤装的老道时,也看到了太乐安霖装扮的道童,太乐安霖本身高大,右脸颊到左唇上还有一道新的剑痕,虽是打扮一番,但是身上的戾气很重,张员外感觉不到,但是心细的张秀儿却能感觉到这道童离自己近了,自己竟然浑身发寒,就连看上一眼,都有些不敢。
于是,当张员外带着两人去吃斋饭之时,张秀儿就让管家带着身体壮硕的家丁们在吃饭的后屋蹲着,以防自己父亲遭到不测。
没想到果然,这太乐安霖一甩筷子,身上裹着
的衣服就如同炸开了一样的四处飞散。
其实这时候,张秀儿就想让这些家丁速度出去,以免伤了自己父亲。
可是,人走的终究没有说的快,张秀儿刚抬腿,就听到太乐安霖呵斥别天伤装神弄鬼,又说出没本事别害人家妹子的话,心里多少有些放心,能说出如此话来,说明眼前之人并非桀跖之辈,更像是路见不平,行走江湖的绿林好汉。
一想到这,张秀儿转身进屋,冲着太乐安霖做了个常礼,然后才微微谢到:“小女子唐突,刚听到前房有些响动,才匆匆赶来,如有打扰,还望海涵,只是听到壮士所言,甚有道理,如仙师真有本事,便求仙师医治我那可怜的妹子,如果仙师来此另有它求,也不放说说,何必容妆易面,扮作他人呢?”
说话间,家丁是将张秀儿与张员外围在中心,面朝太乐安霖和别天伤,手中拿着短刀闪闪发光。
而张秀儿双手一推,将家丁推开淡然说道:“你等退下便是,能将竹筷钉进这木桌,并非汝等可敌之辈,如果他二人真有不轨之意,何必白天行此大恶,夜深人静人畜皆眠,岂不更好,此二人皆有大本事之人,汝等皆可退去,命下人速做一顿丰盛的菜饭,吾亲自陪客,以作赔礼。”
太乐安霖刚要说话,张秀儿一伸手,止住太乐安霖再次开口道:“我知壮士有许多话与我想说,但是此处碎布满地,汤菜
已凉,壮士脸上又抹成了花脸,不如你和这位仙师一起洗漱一番,我们正好做些饭食,我们饭桌上详谈岂不更好,刘小子,带着两位上宾去洗漱一番!”
说着,不容分说,是转身就走。
而从人群里走出一小童,年纪不大十四,五上下,向前一低头:两位爷,在下刘小子,劳烦两位挪步,这边请。
而指的方向,却和张秀儿离去的房间截然相反。
坐着的别天伤看了看,一点头,暗自嘟囔道:“好一个灵秀之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