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求助似的看看沈柏舟和晓天宸,沈柏舟倒是自觉,早就拉着晓天宸转到了一边。这哥们儿一看就是过来人。锦厌尘无语凝噎,求助无果,也只得自己解决。他俯下身,蹲在江子由身旁,试探着问:“哥?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江子由没有回答他,依埋头蹲在那儿,着了魔似的。
锦厌尘见询问无果,又想到自己以前去走亲戚时见到那些哄小孩的,豁然开朗,心想:‘不如试试像哄小孩一样哄一下,万一可以呢。’他想罢,抬手到他身后,抚摸着他的脊背,还轻拍着。这也真是学到精髓了,还知道拍几下,真把江子由当半岁小孩哄了。
“子由,你怎么了啊到底?”
锦厌尘一也安抚他一边问。
他顺着脊背抚摸,见没有多大效果,便想去摸摸他的头——因为他记得以前小孩子不高兴了就摸摸头或者亲一下啊抱一下啊之类的。他现在也是没辙了,只能这么干。
江子由埋着头,哑着声说:“你别在这儿了,我没事,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你到底怎么了啊?”
锦厌尘听他说话又问。
“没事……”
江子由声音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依旧埋着头。
锦厌尘依旧在他身也蹲着,也不干什么,就是看着他。他也不再问,只是看着江子由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担心和不安。
锦厌尘叹了口气,自语道:“这里面指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先别去了。”
他起身到沈柏舟那处,说:“先别去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沈柏舟看着他调侃道:“你俩刚才还吵得天昏地暗,也真是奇了怪了,你什么时候就良心发现了嘞,居然关心起他来了。”
他说完小声嘟囔:“呵呵,真是对欢喜冤家。”
尽管他说的声音蚊子一样小,但还是被锦厌尘听见。他白了他一眼,道:“什么玩意儿的欢喜冤家!我关心一下自己哥哥怎么了!”
沈柏舟也没说话,心想着:“又不是亲兄弟……”
锦厌尘一转头,他不过刚说了几句话,那边的江子由就躺在了地上。他脸色惨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好像个活死人。锦厌尘吓了一跳,跑到他身边。他下意识的竟抬手试了试,确定他还有呼吸后才稍放了放心。江子由看上去倒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晕了,锦厌尘现在耽搁不得,可又不能把江子由一个人丢在这甲板上,他思忖片刻,把江子由拉起来,胳膊搭到自己肩上。
他本是想背着他去干之后的事,可转念一样,江子由刚才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下就这样严重,这要是进去了还了得?他扛着他走到一边,又把沈柏舟拉过来,道:“你帮我看着他,我和天宸进去看看就出来。”
沈柏舟愣了会儿,语气惊疑的质问他:“你说什么?我?你让我看他?你……”
“那怎么?这里面可绝不会只是单纯一个方房间那么简单,你要是很自信的话,你和晓天宸进去好了。”
锦厌尘摊手说。
“你让晓天宸看着不行吗?”
沈柏舟问道。
“那不行,虽然他在这儿法力受限,但再怎么说他也是阴阳师,阴阳师法力可是不定时的,万一有什么事,江子由现在不行,咱们之中修为最高的可就是晓天宸了。”
锦厌尘反问,“你行吗?”
“我……”
沈柏舟无言以对。话说沈柏舟实力虽然也是非凡并且在剑客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可剑客乃是行侠之人,做什么都讲究快,相比起来自然不如随时随地且法力丰富持久的阴阳师。
“好吧,你们快点儿……”
沈柏舟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毕竟看江子由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是醒不过来的。
这里边终于是正常了那么一点儿,倒不像原来那几处一进去就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腐尸味,这里也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是挂了几盏油灯,从微弱的光下能看到墙上雕刻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图案,又画了些壁画,还有些稀奇古怪的文字。
锦厌尘走到一面墙前,仔细看了看——这上面雕了棵树。这不是个什么普通的树,按常理来讲,既是雕刻,最多的还是生长茂密的树,可这颗树显然不同——一棵枯枝,还飘零着败叶。
锦厌尘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在一片叶子的叶面上,嵌着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他走近了些,打算把这奇异的玩意儿仔细看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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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船5
锦厌尘正欲走近瞧上一番,却听另一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他闻声跑去,发现晓天宸捂着脸跪在地上;待他看清,才发现晓天宸满脸是血,鲜红的血液现在还从他指缝中渗出,一点一点的滴到地下。
锦厌尘看着他的模样,又看着地上已经积了一滩的血,脑中一片空白。空白一瞬,他反应过来又急忙从衣袖上扯下一块布,也来不及细问,抓起晓天宸,要把他拉出去。可此刻却是事不暇接,那扇石门竟开始闭合。
眼看着石门即将毕合,这几步之远的路却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千里万里,似乎出口就在眼前却又似乎遥遥无期。
“完了,”
锦厌尘心想,“出不去了。”
他抬手试图用傀儡丝拉住外面,一次无果,最后一刻,他又试了一次。傀儡丝的另一头似乎抓住了什么,锦厌尘顿时心喜,外面又一缕丝线窜来,从两边扯住了两扇石门。
“锦厌尘你快点!”
江子由在外面大喊道。
锦厌尘借着傀儡丝的力量,终于是拉着晓天宸跑了出去,而外面的光亮一来,晓天宸的脸上更今人恐惧——他的脸上血肉模糊一片,左眼用锦厌尘刚撕下的布紧按着,血已止住,布也已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