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天宸将迟屿向上一甩,将他抛到那儿,倒是真险,他跳起的一瞬间,一条阴爪鱼也随之跃出水面,险些就要咬住他。
他们后面的路几乎全是在傀儡丝之上走的,那水渠完全下不去人,成群成群的阴爪鱼在下面聚集着,时时准备着将他们撕碎吞入口中。
不过好在他们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这才没有掉下去。
这个山洞实在是太长了,他们在一块空地落下来,向前走了几步,一个巨大的祭台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圆形的祭台四周,摆着三根极高的柱子,几乎是到了这洞顶。柱子上挂着几个六角宫灯,整个柱子上雕刻着盘龙,锦厌尘在那周围看了看,抬手触上了那柱子,不料那上面的宫灯忽然亮起,灯光十分诡异,犹如鬼魅的眼,他们好像在发出轻蔑的狞笑声,蔑视着这里的一切人类,嘲讽着这里的一切事物。
而在那灯的照耀下,三根柱子却越发变得阴暗起来——石柱的周围开始出现丝丝缕缕的黑色烟雾,这些烟雾环绕着,逐渐向中间聚集而去。庄重的祭台静静伫立,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周围似乎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祭司在主持着祭祀仪式,并且发出庄重的乐声,有唢呐,鼓,还有一些沉重的叫喊声,那是人们对神圣的敬佩,对神灵的尊敬。
几人迈步上那石阶,一步一步,他们每往上一级,声音变更加清晰一度,直到他们走上了主祭台——
那声音几乎是到了他们耳边,他们好像亲临在祭祀典礼之中,听到庄重的祭天祝词:皇天在上,昭临下土,聚灵之地,隆胜风雨,故请天祐百世福祸,予庶物群生……
一个人影渐渐呈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是谁?”
锦厌尘问道。
那几个人影愈来愈清晰,直到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那两个人齐声道:“看来,你们没了他简直就像盲人一样,什么也不认得,就算是现在,你们几人之中唯一一个还算人的,也是个瞎子了。”
“你们到底是谁?!这么不懂得尊重人,白活了?”
迟屿听到他们说瞎子便有些生气,责问道。
那两人摇摇头,看向晓天宸道:“看来,你真是养了一条好狗,他很在意你啊。”
晓天宸闪到那两人跟前,用手掐住他们的脖子,道:“嘴不要太贱,否则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去见阎王了。”
“你也配?”
那两个人分别从两边掐住晓天宸的手腕,猛地向两边一拧,骨头碎裂的声音顿时传来,那两人拿着手杖,一左一右,几乎是一齐朝他打过来。
这两个人是极有默契的。
锦厌尘芒市抛出傀儡丝抓住他们两个,将他们的手杖别到一边,迟屿则趁机将晓天宸拉到一边,关切的问:“你的手…你没事吧?”
一边抓起他的手看着。
“别动……”
晓天宸咬牙道。
迟屿看着他的手,捡了块木板,又扯断自己的衣裳上的布缠住,“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的手才变成这样的。”
“不是。”
晓天宸站起身,朝那两个人的方向看去,他们两个人只是暂时被锦厌尘拖住,事实上,他们的实力绝对非同小可。
“你们俩到底是谁?”
锦厌尘问。
“你的主人认识我们啊,可是你把你的主人,不,应该是另一种称呼了,你把他弄丢了,你不配知道我们是谁了。”
“你说啊!”
锦厌尘大声质问。
“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晓天宸对身旁的迟屿说,“许悦林和谢桦柳,崇元四妖道中唯二的两名女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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舛运
崇元四妖道,指的便是这崇元年间的四名祭司,由两名女子和两名男子组成,许悦林和谢桦柳便是那唯二的两名女子,只不过最奇怪的是,那两名男子从未公开露过面,他们名号响亮无比,却没有任何人见过。这无不令崇元四妖道更加神秘难以捉摸。
“他们不是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迟屿顿时感到疑惑不解。崇元四妖道的名声很大,几乎人尽皆知,打探他们的人很多,因此他们的行踪在外面传的风声也大的很。
“不管他们为什么忽然出现在这儿,现在绝不能让锦厌尘再和他们纠缠下去了,再纠缠下去,我们都得死,得先保命才行。”
迟屿听他说完,即刻便朝着锦厌尘大声喊道:“厌尘兄你快过来,他的手伤的很重,你快来看看。”
迟屿倒也是聪明,如果他只是喊锦厌尘过来的话,锦厌尘不明所以,固然不会与他们善罢甘休,而他现在将理由扯在了晓天宸身上,锦厌尘便不可能坐视不管,是非黑白,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也不会继续和他们耗下去。
锦厌尘匆匆走过来后,迟屿别在他耳边说:“咱们想办法赶紧跑。”
他讲他们两个的身份向锦厌尘说了个明白,锦厌尘顿时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们在这个山洞里,对周围的环境完全不熟悉,而现在又处在祭台的位置,祭台和祭司几乎是相生相连,只要他们还在这祭台的范围内,就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
“直接逃的话她们定然会追的,而且这里又是她们的地盘,公然逃跑只是白费力气。我们像平安无恙的离开这儿,只能智取了。”
晓天宸说道。
几人商量了一会儿,站在他们后面的谢桦柳倒是耐不住寂寞了,幽幽的道:“几位这是在商量什么?说了这么久,还没商量好嘛?”
锦厌尘朝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晓天宸说:“她们和汤灵不是一伙的,我们商量商量,能不和他们打千万不要动手,否则真就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