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父母的支持和认可,方惜亭当然觉得高兴。
但是财产共享这件事情……他当然不是担心自己,他本身就没什么钱,兜里那三瓜俩枣的,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会惦记。
可谢序宁就不一样了,他是实打实的富二代,许家那边上百亿的家产,说不定以后都要留给他继承。
自己拿到这份承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该是好事,可又始终觉得受之有愧,下意识想要拒绝,又担心会破坏现场如此和谐融洽的氛围。
男人似乎看出他忐忑的情绪,从桌案底下抓住那只不安地手,脑袋轻轻偏过来道:“你又不骗婚,又不会卷钱跑路,在担心什么?”
“钱搁你手上,是我们家给的态度和诚意,你收起来好好管着,省得我三两下全败光了。”
谢序宁倒是会哄人,三两句话,便打消了方惜亭的全部顾虑。
当晚两家一起守夜,放烟花,结束后各回各家,由于还未“领证”
,他们便被当做未婚的情侣。
谢序宁想留宿方家的苗头,直接被自家父母狠狠掐碎。
男人被骂了一整天的没规矩。
方惜亭觉得好笑,又有被对方家庭重视到的满足感,知道未来的日子会过的非常幸福。
夜里返回房间休息,他和谢序宁趴在各自的窗台前,浓情蜜意聊了许久,最后寒风瑟瑟,实在吹得两个人都冷得受不了,才决定关窗休息。
但那男人可不会老实。
趁家里人都睡去,熄了灯后,方惜亭迷迷糊糊地,察觉有人拿被子把自己卷起来。
谢序宁有他们家的钥匙,偷摸着来,吓得猫儿还以为进了贼。
好在双方坦诚相见无数次,是熟得不能再熟,方惜亭两秒钟就反应过来:“你干嘛呀?”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紧裹起来,根本动弹不得。
谢序宁忙着搬运,言简意赅道:“咱们跨年夜就这么干巴巴的过?”
男人理直气壮地:“我奶奶以前说过,新年第一天吃饱了,未来一整年都不会饿肚子,难不成你打算第一天就这么饿着我?”
方惜亭冤枉:“我的意思是,你在我房间里也可以……”
大不了做完了自己再偷偷溜回去,就不用这么来回折腾两趟,还得扛着他。
但谢序宁打定主意:“不行,哥哥今天必须得在自己的床上弄你。”
他具体已经忘了是哪个年纪,总之青春期的时候,突然某一天开了窍,就总盯着自己卧室里的那张床,反复想象方惜亭被自己这样那样的模样,抑制不住的春心萌动。
希望未来,永永远远,方惜亭都能留在他身边。
所以今天晚上,小猫儿必须得上他的床。
连接两家的长巷,黑夜里,闪过一个高大身影,肩上还扛着用被褥裹起来的大面包卷。
谢序宁心愿达成,迟来的果敢,终于填补了某个时间段,他对心上人的肆意畅想,意气风发。
窗台处用来照明的暗黄色壁灯,隐约能看清房间里,床榻上,被顶起来的厚实被褥,像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