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则沉默了,他没想到这个看着美艳的女子,心中盘算如此鞭辟入里,条条件件都是对太子有利,却把自己的处境搞得极为危险,如此一来,一旦出事,她便当其冲,成为太子最先舍弃自保的棋子。
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是故意走在悬崖边上的吗?想钓的到底是哪条大鱼?”
温毓瑶一愣,沈逸则连这个都察觉了。
她不是傻子,自处于危险之地,明显是把自己当作诱饵。她没想着遮掩,而沈逸则看出来了。
“你起初还抗拒与我同出,可自从在结缘树那里遇到雪鸢,便有意无意地接近我,你是想利用我吧?”
“是因为雪鸢说的那幅画?”
沈逸则身子轻轻一转,衣摆忽动,房间里的蜡烛一暗又一明,“那幅画像上的人,是你的母亲?”
“如果是这样的话,荣昌长公主恐怕不会很喜欢你。你去见她,等于羊入虎口,就不怕死无全尸吗?”
温毓瑶轻笑,“多谢沈小公爷还替我着想,我也想有万全之策,可我现在孑然一人,不是像沈小公爷一样有整个祁国公府给你托底,你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在皇宫里逍遥也无人敢拦,你和荣昌长公主交好,与太子同窗相识、总角之交,你五岁那年,朝堂之上叫了皇帝一声伯父,皇帝也只是一笑而过。你总是那么顺心如意,怎么会懂我的孤注一掷?”
“我答应你。”
“什么?”
沈逸则回答得干脆利落,“我答应你,将你引荐到荣昌长公主面前,相应的,你也要为我提供你的价值。”
天气逐渐热起来,哪怕是夜里,空气中也浮动着些许燥意,就跟温毓瑶的心一样。宋家与温家结亲,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事,宋家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夜色与温毓瑶和沈逸则的暗中密谋一样,悄然进行着。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京城中人。
乐渊王府,男子怀中正依靠着一名美妾,美妾轻抚着男人的胸膛,露出妩媚的笑容,男人高坐台上,二其下跪着一个面容白俊的男子。
“公冶绯盐,你的消息准确吗?”
“回乐渊王殿下,消息准确无误。宋家的确出了命案,据说,死的是易家的婢女,和两个宋家的丫鬟,不过不知为何,消息被按下了,没有报到官府那里。”
“哈哈哈哈哈!”
乐渊王把玩着怀中的美妾,出爽朗的笑声,“不报官好啊。宋家这是要上温家的贼船,帮忙收拾易家了吗?”
“公冶绯盐,你说,三个诸葛亮,顶着臭皮匠,那两个太守府,能不能顶得上一个刺史府呢?”
公冶绯盐低着头,将自己的脸隐藏在散乱的长中,如果仔细去看,就会现,他额头上多了两道狰狞可怖的深疤,“属下不知。”
乐渊王眉头一拧,“你不知?”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温家那个小庶女曾救过你的命吧?”
“我若让你去办一件事,你会不会对她心慈手软呢?”
公冶绯盐停顿片刻,跪着爬到乐渊王的面前,“我已然效忠殿下,若殿下不信我的忠心,我愿再受墨刑,以表忠心!”
“好!”
乐渊王拍手叫好,他怀中的女人也极善察言观色,随着乐渊王一同笑起来,用开怀妩媚的声音道,“公冶绯盐,能搏殿下一笑,是你的荣幸。”
“荆门,还是你会说话。来人!”
一声令下,大殿中涌上来一群人,他们手中拿着尖刀、竹木和黑墨,将公冶绯盐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