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可以……”
徐妙锦目瞪口呆看着徐增寿,一句话脱口而出。
徐增寿笑着反问道:“为何不可以?”
诗词这种东西,对于真正喜爱的人而言,好的诗词就是无价的瑰宝。
但是对于不喜好诗词的人而言,这玩意儿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
如果能够换成真金白银,自然是极好的。
徐增寿从朱寿那边学到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买卖买卖,既然有需求那就可以做成生意。
就比如说徐增寿口中的黄子澄。
那家伙作为皇孙的老师,一向自诩清正,脑补自己是一个刚直不阿的直臣。
把这《石灰吟》卖给黄子澄,他一定会十分喜悦。
再怎么自认为身份清贵,终究是当官的。
尤其是黄子澄这样的官员,最好名声。
但只要是当官的,哪有几个真正的铁面无私只讲原则的?
只要将事情做得隐秘一些,黄子澄绝对愿意掏那三万两白银。
什么有辱斯文,对于黄子澄来说,能吃还是能喝?
他的心里,绝对没有任何负担。
反而,《石灰吟》流传出去之后,定然能够让黄子澄的名声立马上一个大台阶。
毕竟,通常文人认为,诗以咏志。
我黄子澄都写出来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样的诗词了,谁敢说我对大明不是一片赤诚!
徐增寿越想,越是觉得这个计划靠谱。
他兴致勃勃的朝书房走去。
徐妙锦不知道三哥这是什么疯,连忙跟了上去。
走进书房,就看到徐增寿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叠纸来。
“这诗,适合给詹徽詹大人。”
徐增寿拿出一张纸,看了半天,然后开口说道。
詹徽与他也是老相识了,上次去应天府衙救朱寿,就是两人一起同行。
对于詹徽,徐增寿当然很熟悉。
徐妙锦接过那张纸,低头一看,随后就愣住了。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联想到詹徽这些年的宦海沉浮,几起几落。
徐妙锦也不得不承认,这诗确实适合他。
此时,詹徽在朝堂众臣眼中的形象其实并不好。
有人说他趋炎附势,也有人说他是皇帝的忠实舔狗。
对此,詹徽都一笑置之,从来不回应。
不过,如今他的官越做越大,却是现实。
不论詹徽本来心中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拥有这样一诗,所有对他的攻讦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你们说我谄媚,说我喜欢拍马屁?
那你们不就是应了这句诗吗?
我詹大人的本心、境界太高,你们不懂。
一诗,立刻就能够让那些看他不爽的人闭嘴。
而且,在士林之中,还能够树立起一个忍辱负重的形象。
三万两银子,买这么一个名声,亏吗?
这个时候,徐增寿又拿起一页纸,说道:“我那兄弟说,这诗也不错,可是我却不知去卖给谁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