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课,谭波甚至没上过几次,几乎都是林听代劳。作为一门专业课,林听为了教学生付出了不少精力,可是她连个课时费都没有,以后就算当了教师也算不进她的课时。
纯白干,林听连拉犁耙的牛马都不如。 李院长,也就是人文与艺术学院的新院长,无意间瞄到了林听。他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谭波的身影。
“小林,谭老师呢?”
终于问了,林听等这句话很久了。最近不仅实行课程改革,就连教授的评审也开始收紧,有些老教授反而成为这些新上任院长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他们不让出位置,后面的年轻人坐在哪里呢?
“谭老师呀,身体不舒服啊。”
林听露出难堪的表情,装着很为难的样子。
“谭老师,身体这么不好啊?”
李院长眯起了眼睛,他才45岁就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不仅是学识和家世的加持,更有上面推动新政的考量。
“这个学期,谭老师确实身体不太好。他也这个年纪了,各位领导老师们体谅体谅吧。”
机会来了,还不趁此一把拉下谭波,至少也要给他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林听装着打了一个哈欠。
“小林最近没怎么休息?”
“哎呀,科研任务重嘛,还有这个课程压力。”
意识到说漏了嘴,林听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会场的人都听得到,“就是,我自己的,啊,健身课。”
“谭老师生病,那课怎么办?我记得我们学院的专业课,谭老师带了两门吧。”
李老师看着明显生气了,他不在乎林听是不是在告小状。如果谭波继续这样,他正好找到开刀的抓手。
“啊,谭老师的课,就跟我的课是一样的。”
林听笑眯眯地,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毕竟我是谭老师的博后,这点小事儿我还是做得来的。”
“小事?你觉得我们大学教育的专业课是小事吗?”
李院长终于找到可以下嘴的地方,在整个会议现场痛批在座的所有老师四十多分钟,很多老教授都羞得抬不起头。
林听在听到李院长骂人的时候,眼圈猛地一红,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在座的不管是知道她在装还是不知道的,都开始安慰她。
毕竟,这一只被“杀”
的鸡,让各位闹腾的“猴”
唇亡齿寒了,只得借着替她说话的方式撇清自己。
整场会议下来,林听对这个成果很是满意。现在各位教授每周专业课时间都要去教务处先打卡报到,还要写课程计划,甚至邀请了师大的高等教育学院的老师做课程审核评估。
这对于各位老师们来说,简直影响重大,甚至影响了科研工作,但是对于林听这种还未步入教学行业的人来说,能坑到谭波就好。
虽然这个行为是为未来的自己挖坑,但如果因此学院成功推进了科研型教授和授课型教授的分离,更远的未来对她自己来说是更有利的。
下午四点半,准时离开了教学楼,林听打算去看看安洋。安洋近来情况并不好,林听最近不论再忙都要抽空看看她。
这时,一个出租车闪现到林听眼前,后车门拉开,一个健硕的男子钻出。
是尤里,他手里正提着花篮和水果。
“去朝阳医院?一起吗?”
尤里颠了颠被他衬得十分娇小的花篮,拉下墨镜,眼神诚恳。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林听没有犹豫,更没有客气,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副驾驶。留学的时候她就知道毛子的个性,要按照中国人推脱的那一套,尤里马上关门就走了。
不远处,有辆白色的宝马正默默看着这一切。
——————
下一章,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