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如筠冷笑一声,解开缰绳牵着爱驹朝巡卫司门口行去。
“哟,沈大人总算来了!”
马康歪坐在红棕色大马上,嘴里叼着片嫩柳叶,浑身上下透着股地痞流氓劲。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女子,不耐烦地催促道:“沈大人,走吧,我带你巡街去!”
“马大人,若下官了解不假,巡卫司分东西巡卫,每两个时辰轮值一回,如今,距离轮值还有半刻钟,下官并未迟到。”
沈如筠缓步朝男子行去,一把拽住他手中缰绳,用力向后扯去。
“你做什么?”
马康面色骤变,倾身一把扣住女子手腕,下一秒,他衣襟骤然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巨力从马背上拽下。
“哎哟,马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沈如筠一把将男子扶住,面上挂着担心神情,口吐之言却是冷得能掉冰渣:“狗东西,再敢给姑奶奶的爱驹下药,姑奶奶剁了你的脑袋!”
“没有证据的事,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做的?”
马康怒视女子,压低的声音带着挑衅的嘲弄劲儿。
“你知道我的爱驹多少银钱一匹吗?只要我现在命人请来大夫看诊,得出被下药的结论,此事便能闹到府衙去,我沈国公府是日渐式微,没有多余人手追查此事,可官府有得是人!”
沈如筠把住男子手臂的手指逐渐收拢,面上笑意不达眼底:“本官初入巡卫司便与同僚不睦或许会影响本官的仕途,影响本官的风评,可你马康马大人一言不合给同僚的爱驹下令马儿狂躁之药,还是挑在巡卫之时做的此事,你马大人安的什么心?”
“是为泄私愤置百姓安危于不顾,还是收了他人好处陷害下官,你马大人又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你……”
马康瞪大双眼,眸中溢出几分惊恐。
“马大人莫紧张,下官会命人留存好证据,以便在你再犯时拿出来做砍下你头颅的免死金牌!”
沈如筠皮笑肉不笑言罢,单手将人举起丢回马背上。
马康惊慌失措地抱紧马背,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在马肚上蹬了好几下才踩到马鞍。
如此丑态落入路过的百姓眼中,惹来一阵压低的笑声。
马康瞬间涨红了脸,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沈大人,时间到了!”
末了,不待女子接话他又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若沈大人的爱驹吃错了东西不能骑行,我或许可以带沈大人一程。”
言罢,他自以为潇洒地伸出大掌。
沈如筠冷冷瞥了眼男子,抬手吹响口哨。
很快,一匹枣红色大马如疾风般从东街奔来。
沈如筠把追风的缰绳一松,潇洒地纵身跃上逐月,扭头冲追风道:“追风,回去找你六喜姐姐,她会给你解毒!”
“咴咴!”
追风在地上刨了刨前蹄,撒丫子朝东街跑去。
“好,好马!”
喝彩声响起,带着难掩的艳羡。
闻声,马康蹬了喝彩的两个狗腿子一眼,没好气地骂道:“喊什么喊!”
两狗腿子闭嘴,悻悻然垂下脑袋。
与此同时,没被骂到的六个狗腿子巴巴看向沈如筠,眼底透出浓烈的艳羡和不自觉的崇拜。
“走吧,马大人!”
沈如筠冲马康抬了抬下巴,眉目间带着几分嘲弄笑意。
形势逆转,马康紧了紧后槽牙,一甩马鞭朝西行去:“驾!”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