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你!”
宁朔对着男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十分不客气地将人上下扫视一圈,鄙夷道:“你不过就是一正八品的芝麻官,轮得到你来管教沈大人?好大的官威!”
“方才本公子可是在楼上听得真切,人群中就属你叫得最大声,逼着沈如筠给柳琴儿讨要公道,如今沈如筠找本公子讨要说法了,你又在这跟只死猴子似的跳来跳去!”
“要我看,你也别做官了,去给勋贵人家当狗吧,又会叫又会舔,可比在巡卫司又前途了!”
马康不防少年有此言论,一时怔在当场,整张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噗嗤!”
沈如筠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很快,围观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
“你笑什么笑?”
宁朔又瞪向女子,没好气地骂道:“你武功不是很高强吗,当年抡着本公子豪掷八千两银子寻来的天音古琴痛打刺客,生生将本公子的天音古琴抡断了才罢休,如今为官怎屈居于如此小人手下?”
“咳!”
沈如筠瞬间收敛笑容,眸光有些心虚地闪了闪,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去看对方。
京城众人皆知,她与宁小公子不睦,可没有人知晓,她之所以与宁小公子不睦,乃是因为多年前花朝节中混入刺客,意图刺杀朝廷重臣,彼时她正装着端方淑女,没有随身携带兵器,于是顺手抄起了宁小公子端来同她炫耀的天音古琴,冲上去将刺客拍了个仰倒。
当时她与十几个刺客打得酣畅淋漓,浑然不知天音古琴之珍贵,也没分出心神去听宁小公子几近断气的哭嚎。
再后来,宁小公子单方面与她绝交,看到她就要刺上两句,并对她装淑女的行为大翻白眼。
“怎的,你不会还想装淑女吧?”
宁朔又瞪了女子一眼,语气加重几分:“你如今既为武将,迟早要暴露自己凶残的嘴脸,与其矫揉造作地装样子,在小人手下受气,还不如承认自己的本事!”
“宁小公子!”
马康咬牙,愤怒道:“你凭什么羞辱本官?”
“我今日还就羞辱你了!”
宁朔傲娇地仰头,直直对上男子视线,丝毫不怵对方眼底凶光,高声道:“最开始是你碍于本公子的身份不敢出面管,一直逼着沈大人接手案子吧?方才是你影响沈大人解开两边误会,出言讨好本公子并中伤沈大人的吧?”
“什么叫‘沈大人突遭变故,心中对男子怀有偏见怨恨’,你给在场诸位解释解释!”
声落,无一人做声。
宁朔双手叉腰,扯着嗓子高声道:“你不解释,本公子替你解释!”
“萧亦然萧小将军,为人缺德没品,占了沈国公府的好处走到今日,非但不知恩图报,反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设计换亲,意图毁了沈大人一生,沈大人遭此变故,那是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
“她爹沈国公也是男的,是咱们大周朝的大英雄,她怎么可能对男子有意见,她只是对你们这些走狗蠢猪有意见罢!”
声落,又是死一般的沉默,就连街道上骑马赶路的商贩都勒马停下高高竖起耳朵。
沈如筠诧异地看着男子,没想到对方会为自己仗义执言至此,毕竟当年她抱着他的天音古琴抡坏之后一分钱没赔。
见方圆一丈内的人都看向自己,宁朔骂得更起劲了:“要说突遭变故心有怨恨的,那是本公子!”
“本公子今日倒了血霉了,好端端的听个小曲儿,弹琴的人忽然抱着琴往楼下跳,差点将本公子的心脏吓得蹦出来!”
闻言,柳琴儿一个哆嗦,怯生生道:“对……对不起宁小公子,是小女子猪油蒙了心,竟是相信那些人的胡言乱语。”
“你相信本公子?”
宁朔面色缓和几分,有些诧异地看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