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得到她的应承后,马康倏忽展颜,露出一抹称得上阴险的笑容:“沈大人莫急着答应,我还未说完规则。”
“前两项分别得一分,长羽弓是有名的重弓,是以能拉开它并射中靶心可得两分。”
“好!”
沈如筠依旧答应得爽快。
“沈大人,我也想向你下战书!”
一模样平平无奇的兵卒从人群中挤出,笑眯眯道:“我不太能跑,也不太能做伏地挺身,更拉不动长羽弓,只是我听闻已故沈国公大人在暗器上颇有造诣,不知沈大人可能与我比试一番?”
男子此言,分明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偏生他要比试的是暗器,又不好让人直接拒绝。
钱大人担忧地看了女子一眼,却见对方神色如初,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好!”
沈如筠一口应承,视线掠过那兵卒的面颊落在他衣领处。
模样平平的兵卒被看得浑身一个激灵,头皮阵阵麻,就好像,自己伪装的皮囊被对方轻巧以视线剥开,最后一把扼住他的喉头。
“沈大人!”
马康及时出声为男子解围,皮笑肉不笑道:“请吧!”
“不急!”
沈如筠抬手制止,冲站在演武台上的钱大人拱手施以一礼,朗声道:“今日既是钱大人提议玩此游戏,还请钱大人在此做公证,立战书一份,标明彩头,以免比试后一方后悔赖账!”
“好!”
钱大人问都不问马康和兵卒的意见,招人送来文房四宝,提笔写下战书。
末了,他让人将战书呈到三人面前,让三人分别写下大名。
沈如筠笔走游龙签下姓名,随后将狼毫往钱金宝手里一丢,指腹在砚台中一点,于姓名下按下指印。
末了,她抬眼扫过马康和兵卒,似笑非笑道:“京城人多,重名者不在少数,还请二位按下指印,如此一来,姓名和指纹相对应,方不会出岔子!”
闻言,兵卒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朝马康投去求助目光。
马康瞬间会意,摆出不耐神色:“沈大人,名字已经签了,何必再按手印,就算京城重名者众,总不会笔迹也完全吻合,再者,今日现场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按个手印罢了,马大人有这个排斥的功夫,早已将手印按完!”
沈如筠言罢,扭头看向兵卒,似笑非笑道:“要不你先按,给马大人留足做心理建设的时间。”
“我……”
兵卒嚅了嚅唇,几度欲言又止。
“按就按!”
马康粗声言罢,指腹在砚台中一点,于姓名下按下手印,同时冲男子使了个眼色。
男子犹豫片刻,这才用指腹沾上墨水。
他将手指按在姓名处的瞬间,肩膀被用力撞了下,手一滑,在战书上留满黑色指印。
男子面色骤变,下意识想要将战书抢过,却被女子先一步夺了去。
“抱歉!”
沈如筠真诚地冲男子笑笑,转手将战书在众人眼前转了个圈:“劳诸位做个见证,我与马大人名字下的指印是我二人的,其余皆是这位兄弟的!”
言罢,她大步走向演武台,双手呈上战书,别有深意道:“劳钱大人将这份战书收好,莫要折损了!”
“沈大人放心吧!”
钱大人虽不知女子打的什么算盘,却还是让人取来精巧的木匣,将战书放入其中上锁并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