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沈大人可是沈国公嫡女,如今又做了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便是被萧小将军退了婚,也轮不到你来关心!”
一道略显尖锐女声响起,将原本还算友好的氛围击碎。
梁少天身子一僵,猛然朝前看去,就见拐角处站着一容色迤逦的女子,不是自家夫人还能是谁:“明……明慧……”
王明慧提着油纸伞婷婷袅袅行至自家夫君身侧,皮笑肉不笑道:“我还奇怪了,大雨天的你怎跑这无人的偏僻院子来,原是来见沈大人啊!”
言罢,她手勾住对方胳膊宣誓主权,两眼敌视地望向沈如筠:“沈大人,好久不见。”
沈如筠颔,面上笑意温和,似全然感受不到对方的敌意:“许久不见,王夫人这是来给梁大人送伞?”
“是啊!”
王明慧斜觑了自家夫君一眼,不阴不阳道:“今日雨下得突然,我怕夫君被淋湿,哪曾想,往日里下点小雨就喊膝盖疼的人,如今竟有闲情逸致吹风看雨。”
“梁大人下雨天便膝盖疼?”
沈如筠诧异地觑了梁少天一眼,在男子尴尬的脸色和女子愈仇视的目光中失笑道:“看来今日的雨下得是真突然,竟是叫梁大人的膝盖来不及做出反应。”
闻言,王明慧与梁少天具是一愣。
“沈大人此言何意?”
王明慧皱着眉头,满脸写着警惕。
“凡变天关节疼的,多是有旧疾在身,旧疾会随着天气变化而显露症状,许是今儿个变天变得实在突然,梁大人不仅膝盖来不及疼,还有力气拿一杆长枪追着本官扎,险些将本官与安公子扎了个对穿。”
沈如筠不紧不慢道。
“梁少天?”
王明慧猛然扭头看向自家夫君,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的腿疼是装的?”
“不不不!”
梁少天连连摆手,仓皇解释道:“我哪有那个能力拿长枪追着沈大人扎,是沈大人她拿着大刀砍我,就差将我脖子抹了。”
闻言,王明慧态度变得微妙起来,狐疑地看向女子:“沈大人,你与我夫君的关系这么差?”
一个拿长枪追着对方扎,另一个拿大刀追着对方砍,这是什么情况?沈如筠难道不是她家夫君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吗?
“今日之前,不熟悉!”
沈如筠耸耸肩,不忘给梁少天补上一刀:“但今日初见,梁大人便拿着长枪扎本官却是事实!”
“这……”
王明慧面色微变,脑海中忽然回想起方才过来时听到的那句“沈大人,你还嫁得出去吗”
,自家夫君说这话时似乎并没有旖旎暧昧的语气,亦没有落井下石的嘲讽意味,就仿佛,只是询问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思及此,她忍不住拿手拽了自家夫君一把,压低声音质问道:“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
梁少天唇瓣翕动,想要扯谎糊弄过去,偏偏关键时刻脑袋宕机。
终于,他在自家夫人逐渐失望委屈的目光中慌了手脚,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我真没什么意思呀,她是带人翻墙进来的,把京卫指挥使司当成自家后花园般,我瞧不过眼,就拿枪扎她,谁知道她那么厉害,反手一刀架我脖子上,至于你来时听到的那句话,也是我被她孔武有力的模样震慑,脱口而出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