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省人事。秋儿试探名古的鼻息,还好,他还活着。她用手指将名古面上的水珠抹去,手指碰到名古额头,却发现他额头滚烫,似乎生病了。秋儿心想,若在这里,寒夜之中,不生病也能冻死了。还好,湖边附近就有旅店,她跑去附近旅店,叫来店中的伙计,将名古抬入客房。
名古根骨奇佳,且从小到大,强身健体,洗精易髓,身体本来就非寻常之人能比,一般人从高处跌落,不死也必重伤,但对于他来讲,这并不算非常重的伤。到半夜时分,名古已然清醒过来,他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一间十分温暖的房间之中,而趴在一边的少女秋儿,已然睡着。
他手指轻轻放在秋儿如同乌檀般漆黑的秀发之上,心道:总算没有让你受伤。秋儿似乎感觉到异样,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自己头顶放着的手掌,心中一阵温暖之意。秋儿突然起身,一把抱住名古,“呜呜”
哭道:“你醒了。太好了。”
名古奇道:“那你为什么哭呢?”
“你为了救我,都受伤了。”
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名古平静的说着。秋儿起身,看着名古,她看不到名古脸上有任何表情,难道自己会错了意?世界上当真有不为所图,就甘愿牺牲自己去救别人的“侠客”
?秋儿看不懂名古,她自认有最好的眼力,能够
看出任何人心中所想,但她却无法看懂名古。
秋儿擦擦眼泪,道:“喝药。”
她将药碗从桌上端来,递给名古。名古从来不用喝药,要喝也只喝明月湾山水中的仙草或仙丹。但他看看秋儿,不忍弗她好意。接过药碗,喝了一口,就“噗”
地一声吐了出来。这也太难喝了吧。
“你?你干什么呀?我熬了一个时辰才给熬出来的。你,你。”
秋儿又羞又怒,竟突然说不出话来,但泪滴却已然滚落。他一定是瞧不起自己的出身。他是瞧不起秋儿你啊。你辛辛苦苦熬的药,对于人家来讲,却什么也不是。人家随随便便就吐了、扔了。秋儿,你是个什么身份的人?何必没有自知之明,非要高攀人家?想到这里,秋儿一跺脚。头也不回的跑出房间。
只留下一脸懵懂的名古,她没有必要这么伤心吧。他看看打开的门,再看看手中药碗,忽然皱起眉头,举起手来,将药汤一饮而尽。便从床上跳起来,想要追到秋儿,告诉她自己已经喝完药了,希望她不要生气。
可刚刚下床,却又觉得浑身非常没有力气,他以前从来没有生过病。这次因为功力耗尽,又受到冰水的寒气影响,才生了这病。
他坐着的时候并不觉得怎样,起身之后,才觉得头脑浑浑噩噩的,有些困乏。原来秋儿所熬的药旨在安眠、暖身,安眠可让身体得到休息,体力得到补充,暖
身旨在抵挡风寒入侵。他忍不住倒在床上,就此睡着了。睡着之前,还在想,秋儿对天都城如此熟悉,怎会不记得回去的路呢?
梦里,却并没有秋儿。却是曾经深锁在北苑层层结界之中的名小南。他浑身鲜血,手中握着破碎的水晶球,用无比绝望而忧伤的目光看着名古。名古正要走过去,他却突然间转身跑开了。“小南,小南。”
名古却似乎应该明白,这本来就是一个你无论如何追赶,都不可能追赶的上的身影。
“阿古。阿古。”
却是月岩焦急的叫声,名古睁开眼睛,便看到月岩一张担忧的脸。“你没事儿吧?昨天发生了什么?”
月岩身后还有李玉寒、李聪。
“我没事。”
名古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秋儿姑娘告诉我们的。”
李聪道。
李玉寒突然问:“谁是小南?”
“我弟。”
名古道。
“好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名古看着李玉寒,有点儿不明所以。
“你叫名古,你弟弟却叫名小南。两个名字根本是八杠子打不着,你为什么不叫名小古?”
李玉寒很认真的问。
“名小古?”
月岩重复一遍,觉得十分有趣。
“你为什么叫李玉寒,不叫李明?”
“我为什么叫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