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禄平定林阳,心气不顺,责辛仁曰:“你只当是楚剑双在此,如今我等空费了许多力气,却不见个影子,有何话说?”
仁曰:“不想误中徐端之计。”
禄曰:“此言何意?”
仁曰:“长洛未想这林阳有楚剑双,只是徐端多次提及,今日想来,只怕是那徐端欲借盟主之手平定内乱。”
禄曰:“他人与你说的,当好自思量,如何不晓得?如今只怕那徐端窝里也笑的出来。”
仁曰:“盟主勿忧,长洛已有计较了,还请不必回山,等过几月必看楚剑双面目。”
言毕以李焉之话答对,白禄大喜,遂不准备回山,只在巨城等吴夕忌日。话分两头,却说余垠听闻细作回报,杜机初入东川,侯懋常听其计,并令专属军人保护,不禁失色,聚集众臣商议,诊曰:“主上忧虑过矣,遥想东川相距此有千里之隔,杜机能有何作为?”
垠曰:“诸位之意如何?”
诸人曰:“孝升之言是也。”
言毕半数附议,余垠方才心安,正觉无事,忽有一人越班而出,曰:“徐诊误主甚矣。”
众视之乃客尊陈博,垠曰:“陈正君有何主意?”
博曰:“夫潜藏者,不以事小而不珍,不以万一之事而不为,身有小疾而可致人死,或果然之,后悔无及,何可以补救?岂不闻陶公不听彭永而身死恭阁,落章轻视刘杳而余沙被破,②①川主如今欲效其乎?”
垠曰:
“正君所言正合我意,然有何策可以杀之。”
博曰:“此事易耳,杜机有一妻子,乃北国人,其父母双残,杜机每月必往观看,主上可一面差人传播消息说杜机是北国的细作,侯懋必疑,主上又一向与侯懋交好,可亲往东城伺机行刺,此乃万无一失之策也。”
余垠从之,打发属下去矣。
‖②①陶公不听彭永而身死恭阁-注:陶公指的是箔允王韩累,字陶琬,所以又号陶公,彭永是韩累的臣子,有一次韩累看到王晋,彭永也在旁边,彭永就观察到王晋这个人仪表不凡,不像是常人,于是就劝韩累杀掉他,韩累不听,以至于最后在恭阁这个地方被王晋杀死,连国家也被王晋颠覆了。落章轻视刘杳而余沙被破-注:班钦,字落章,本来是王晋属下的将军,在王晋死后占据冲远这个地方,后来兰果出山欲平天下,陈兵逍山关要攻打冲远杀死班钦,班钦有个小兵叫刘杳,对班钦说余沙渡这个地方要放兵马守把,不然兰果从这里来我们就很危险了,当时余沙渡很险要,班钦又见刘杳是个小兵,所以没听刘杳的话,最后兰果果然从这里杀来,班钦被杀。‖
且说杜机娶妻邹嫣氏,父母乃靖西临江人,作活落残,杜机是个有孝心的人,每月要回去看,当月忽闻双亲病危,急忙赶回,至此双亲已经具死,不觉心中大悲,甚是自责,不思回归
,余垠前往东城似时要杀杜机,可怜有识之人平生不幸,后有诗曰:
先生本待平民路,三分田骨四亲无。街头不见弹歌笑,烟雨楼中拜蒙徒。
金屡衣裳致门灭,灵山道上出计谋。一篇先言身又灭,从此再无挡路途。
话分多头,却说辛仁无事偶见侯懋在朝阙殿,不禁想起杜机,一探究竟,探得杜机已死,惊诧曰:“怎么死的?”
懋曰:“不劳龙德使下问,彼是北国的细作,因回临江被我拿住,恼怒而死。”
仁曰:“死时余垠可在现场?”
懋曰:“确实在场。”
言毕详述经过,一番话说的辛仁坐卧不安,寻思曰:‘那杜机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若真是北国细作,教随盟主他却不来,在东川能有怎的消息?’想不出来许多,出城寻些安静,见小巷里有西川主管刘度携妻玩耍,见了辛仁拱手曰:“龙德使好自在呀。”
仁曰:“比不了兄弟这对好夫妻。”
且说刘度之妻名刘燕,小字云,西城蛟姚人氏,与刘度是同乡,自小两情相投,长成人时刘燕搬出西城,不知所往,刘度誓言等候一生,十年有余刘燕返回蛟姚,二人成婚,刘度呵呵大笑,邻舍曰:“好女子多的很,如今娶了个这般好的还笑的出来?”
度曰:“本来想等到花白胡子出来,如今正是年盛时候如愿以偿,如何不笑?”
此事乡里传为美谈,刘度是个怕老婆的人,刘燕
又是个好女子,豪爽好玩,每次与刘度说话,大叫三声,刘度尽皆答应,因此城里人都称刘燕叫做刘三声,这个缘故就是辛仁拿出来说的,刘燕久闻辛仁之名,当时有心说个亲事,先把刘度揣到一边,看辛仁要笑出来,强忍着,辛仁见她有事,不好推脱,曰:“嫂嫂有何见教?”
燕曰:“早听着你便是这般客气,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知兄弟可曾婚娶,我有个妹子愁的我紧,说了许多亲事也不见用,老早与我说要找个像兄弟这般有英雄气的,你说如何不是巧事?今日便听那小子说兄弟不曾婚娶。”
言毕指着刘度呵呵笑出了声,辛仁插不上话,度曰:“妹妹不是许了庄亲事?”
刘燕推了刘度一把,曰:“一边去,那种花花小子当我是看不出来?我妹子的事你少管。”
辛仁没了计较,肚里寻思着:‘直想些事,怎的碰上这么个人,如何是好?’正没奈何间忽见辛义跑来,见了刘度上前答礼曰:“孟节哥哥,你们怎么在这?”
刘度尚未回话,辛仁抢先曰:“定是盟主有事来寻,快走。”
二人走的急时刘燕寻来,辛义又叫声嫂嫂好,刘燕不肯放过,拉着回来,辛仁挣脱不过,辛义也不知何事,良久曰:“盟主叫我寻你作甚?只是我想来,见了孟节哥哥还走得这般快,我又未给嫂嫂施礼呢。”
说着笑着刘燕却把头回
,见刘度缩在一边,硬拉过来在耳边嘀咕一阵,辛仁把事与辛义说了,义曰:“原来哥哥也要添嫂嫂,兀得不是好事。”
刘度听完恰走了来,曰:“圣洁使与你尤为一体,便对我那口说娶也要同娶,便是好计。”
刘度尚未说完,辛仁便真个视为好计,刘度拉扯不住,辛仁就要去说,刘燕呵呵笑曰:“你说天下有这般凑巧的事,我那妹妹还有一妹,正好与了圣洁使,这个就叫双喜临门。”
辛仁目瞪口呆,回见刘度,一脸无辜样子,讷讷曰:“兄弟未听我把话说完,便跑走了,其实怪不得我。”
仁曰:“还有甚话没说?”
度曰:“是我那娘子教我这般说的,你却不可回她。”
二人无可奈何,直把辛义在一旁看的笑,辛仁急说他曰:“你笑什么,给你娶亲了还这般高兴。”
义曰:“一切都听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