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婉正躺在病床上看电视,赵知礼躺在旁边那个床上,两个人一块看电视。电视上放的是大秦帝国第二季!两个人一块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手机响起,她低头看一眼。
是孙平哲来的。
【妈,我给你报仇了!】
白玉婉:??
仿佛是能猜到白玉婉所想。
孙平哲又了一条。
【我把他打了一顿!估计得进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白玉婉:……!!!
本来白玉婉想给孙平哲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但关键时刻,她顿住了。
因为她忽然觉得很畅快!
她看完手机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临床的赵知礼,现了这一幕,问,生什么愉快的事情了?
白玉婉然后,小声地说,哲哲把孙振伟打了一顿!说估计要进医院住一段时间!
这不是挺好的嘛,有人给你出气了。赵知礼心里一直扎着的一根刺,也微微减弱了一些。嗯,至少有人给她报仇了,那他也舒服多了,不然这种情况,他还真不好出手!
白玉婉猛然意识到了,这几天,两个人一直住在一个房间,就跟酒店标间似的,他睡那边那张陪护床,她睡在病床上!中间就隔了一米的空间。
这……她从未跟陌生男人住在一个房间过。
意识到这个问题,忽然有点尴尬。但她没敢说,赵知礼也没现,或许现了也没说,两个人默契的针对这个问题,保持了缄默。
然后就这样,白玉婉一共在立山医院住了一周,第五天时,孙平哲跟李安然还带着孩子来把她看了一下,当时白玉婉的伤基本上好的七七八八了,脸也恢复了原状。孙平哲没说什么别的,只说:“以后不走了,就留在本市了!”
俩孩子在病房闹着,一直问,“这是什么病房,为什么跟平时医院看到的不一样!”
,然后不等旁人回答,又跑去小客厅打开电视机去看动画片了!李安然叫白玉婉好好养身体,等身体彻底恢复再回村。白玉婉笑呵呵的说好。
婆媳之间,没什么共同话题,也没有刻意去找话题。白玉婉本身是个比较安静的性子,李安然也不是话太多的人,李安然随口说了点孙盼和孙雪平时在学校内的情况。
孙平哲作为儿子,长大后有媳妇儿后,就不咋跟亲妈闲聊了,他坐在小客厅内,任由两娃在他身上跳来跳去。赵知礼坐在一边,随口问了几句西疆那边如何,孙平哲说还行。两个人男人莫名的由西疆那边的工程事情扯开了话题,说着那边的风土人情,又拉到那边的建设事情,闲聊了一番,等李安然出来后,孙平哲进去才跟白玉婉告别,说那就先回了。然后走到病床前,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妈妈。在她耳边说:“过两天出院时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去。”
这一下,差点把白玉婉给弄哭了。鼻子酸酸的。
这个家伙一年半载不回来,什么时候还学会这么安慰人了!
等孙平哲夫妻回去后,次日,医生叫白玉婉再住两天院,结果一大早村里有人突然过世了,需要她这个村医开死亡证明才能去火葬场预约火化,她没敢耽搁,给医生说了下,医生同意了出院,只剩下后背的一些轻伤,估计得回家慢慢康复!白玉婉赶紧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坐上徐闻的车,赶紧回村!
回村时,坐在车里,她偏头看着车窗外,高公路两边的景物,不断的倒退,像是人生的虚影。白玉婉想着这几日住院的日子,她总感觉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似的。
“想什么呢。”
她在看外头的风景,赵知礼在看她。
“人生如梦幻泡影。”
白玉婉缓缓的说了一句。
“所以才要珍惜今天。”
赵知礼接口。
“……”
白玉婉扭头,跟他对视一眼,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回村之后,将简单的行李放下,就开了诊所的门,先联系死者家属过来开死亡证明,她开好死亡证明后,家属拿着死亡证明去镇上卫生院和街道办盖章!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了。
白玉婉本来想做饭,却被赵知礼拦住,赵知礼让徐闻去买了午饭,他说,“没必要这么辛苦,我又不是非吃你亲手做的饭才能活。你也不要没苦硬吃!我可不想你以后围着灶台转悠!”
白玉婉感动的想哭,第一次有人给她说这种话,以前孙振伟都是,只要她在,就必须抽空把饭做了,因为他必须要吃家里做的。还说外头的饭有多么不干净,多么脏!
最主要的是,孙振伟见不得她在家里闲着,更见不得她一个人在外头工作。用他的话说,她一直工作的话,他觉得她像个女强人,基本上不顾家里了。他会说,“你是个女人,一直不沾家,或者回了家,啥也不干,那你还是个女人吗!!女人就该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做饭,把孩子整理好!给男人一个温暖的家!”
她要是在家里闲着,孙振伟就会说,“你牛逼!不就是个诊所的小大夫,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整的好像搞科研的!忙的要死吗?连饭都顾不上了?”
孙振伟必须见到她在家里忙的跟小陀螺似的,不停的转,这样他才会觉得她有在好好为家庭付出!白玉婉最初是有过反抗的,但反抗的结果是挨打,或者又是一顿口舌之争。她工作很忙,下班后实在是不想再在家里吵架了。后来久而久之,她就不再说了。默默的调整好时间,默默的缩短做饭时间,自己慢慢调节。
所以在有人告诉她,你不必没苦硬吃!
她忍不住转身,偷偷的抹了眼泪。
徐闻买了饭回来,三个人把饭吃了,徐闻去外头溜达顺便扔垃圾。客厅内只剩下两个人,电视机开着,白玉婉快的将餐桌擦干净,赵知礼给垃圾桶上套上新垃圾袋。
然后两个人并肩坐在沙上看电视,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似的,这让白玉婉觉得有些自然,又有些不自然。
她猛然想到他下午还要回去,她挠挠脸,略微尴尬的说,“那个……”
“嗯?”
赵知礼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