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剑尘松了口气,抱拳说道:“宁二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宁怜雪转过头瞥了柳悦清一眼,飘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即四处游目一看,顿时惊呼一声,吓得脸色惨白如雪,往后便倒
,显然是被满地尸体惊吓到了,柳悦清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他低声说道:“此处光景已无可挽回,宁二公子请保重身体。”
宁怜雪眼泪泊泊流下,带着哭声说道:“我爹爹也
死了?他的尸体呢?”
柳悦清沉重地说道:“此时正在闻水楼里,我和莫兄……”
宁怜雪不等柳悦清说完,已挣扎着站起来,直往闻水楼踉跄奔去,柳悦清和莫剑尘怕他生出意外,急忙紧跟
其后——
冲进闻水楼,宁怜雪立刻看到楼中惨状,当即扑倒在宁峰尸身上放声大哭,柳莫两人对望一眼,站在一旁也不出声阻止,莫剑尘叹了口气,对柳悦清说道:“想不到武林两大山庄,你们
两位少庄主,竟然遭受同一劫数,宁二公子的心情,想必贤弟也感同身受?”
柳悦清戴着面具,脸上表情无法显露,眼神中掠过一丝悲怆,轻声叹道:“他一介羸弱书生,和小弟相比,遭受打
击应更沉重,只怕短时难以镇定。”
——
过得良久,宁怜雪方才止住哭泣,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平抑心中痛楚,起身向柳莫二人行礼说道:“两位赶来救援,怜雪感激不尽,刚才失礼之处,还
请两位莫要怪罪。”
莫剑尘微微一
笑,说道:“宁二公子,令兄现在人在何处?”
宁怜雪摇头说道:“家兄离开海琴山庄已有十余年,至今怜雪和家兄见面不过十数次,实在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
莫剑尘点头说道:“宁大
公子闲云野鹤,行无定踪,可惜了,方才花前辈伴随二公子下山,为何此时不见他踪影?”
——
宁怜雪听他一问,突然大显惊乱之色,急声说道:“遭了,我把花伯伯的事情忘了,小生正和花伯伯沿西湖一路返回,想不到半路上碰上十多个黑衣人,将我和花伯伯团团围住。这些人
太过凶恶,一言不发就拿起刀剑砍来,幸亏花伯伯将我带出场外,一人将这些黑衣人抵挡住,唤我快些回庄,我一路往这里跑,却在半路上听见有人说山庄出事了,死了好多人,连爹爹都死
了,我听了差点晕了过去,就急急忙忙奔了回来,如今花伯伯或许还在和那些黑衣人对峙着,两位兄台,能否请你们助花伯伯一臂之力?”
——
莫剑尘嘿地一声,说道:“果真是那些黑衣人做的好事?方才在山上就不该手下留情,莫某正要去会会这帮贼子,宁二公子请带路。”
话音刚落,屋外一阵笑声传来:“三个小子,你们
若要留得小命,还是不要鲁莽行事才好。”
言语字字铿锵,如同当空惊雷,甚是响亮,传入三人耳里,柳悦清和莫剑尘
脸色同时一变,心中暗道:“果然来了。”
莫剑尘提气纵身,如飞箭一
般掠出闻水楼,柳悦清冲到宁怜雪面前,说道:“此地危险,快随我出去。”
拉着他飞快奔出,正在此时,两道人影从围墙上面一跃而下,落在三人面前——
柳悦清和莫剑尘挡在宁怜雪的面前,仔细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两人都是三十余岁,一人穿着蓝色长袍,脸上白白净净,颇带三分儒雅之气,在他身侧的汉子却是肥硕身段,如同一樽
酒桶,怕是不下二百斤,着一身灰色短款劲装,颇有些格格不入的打扮,满脸虬髯,一双眼睛如同灯笼,目光如炬,显得虎虎生威——
这二人如山岳静伫,莫剑尘心头一惊,暗道:“想不到这个胖子落地竟不惊尘土,好轻功,那瘦长之人似乎也非等闲之辈,定是颇有来历之人。”
他脸色微微一沉,瞬间已恢复正常,嘴
角掠起一丝笑意,说道:“两位仁兄,一见面怎不自报门户?”
——
儒生说道:“在下秦掩迟。”
猛汉大声叫道:“俺乃铁书盈。”
儒生又道:“得知宁二公子回到山庄,便来拜访。”
他们说话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两双眼睛都看着宁怜雪,对柳悦
清和莫剑尘似乎并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