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凛寻思着要准备哪些东西,在一个月后去桑家提亲时,一阵“笃笃”
的像是啄木鸟啄木头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
郑凛脸色一变,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立即套上鞋子径直的走到窗户边,刚一开窗一只通体灰色的鸽子就跳到了他的手腕上,尖利的喙轻轻地啄了啄他裸露在外的手。
这样亲近人的鸽子,一看就是驯化过的用来传递消息的信鸽。再一看它的脚上,果然绑着一节不到两寸长,还没有婴儿指头粗的小竹管。
动作熟练的抓住鸽子的腿,郑凛从竹管里取出里面的信件,打开一看现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比以往收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多,这让他极为诧异。
意识到事情重大,郑凛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看起来,越看脸色越凝重,喃喃的说了句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的话:“弱女病子,坠入永河,就算能找到怕也是早已经化作两具白骨了……”
尽管郁闷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件寻人的任务,郑凛却不能不接。只是这一趟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一个月内完成。
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这次任务就在所辖的云州府内,就算一个月内找不到也能找到机会尽快赶回来,不会耽搁提亲的事。
虽然不知道所寻的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但是能调动了整个云州府的人手前往永河寻找,可见十分重要。
若是自己能完成这个任务,是不是就能借这件事情请功,回头彻彻底底的当一个普通的农夫,跟小叶子生几个孩子,安安稳稳的相守到老?
想到这里,接到任务时的郁闷顷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郑凛看着手里的信件,嘴角露出一抹笑,无论寻人的过程多么艰难,这一次的头功他要定了!
……
翌日一大早,郑凛就起来了,他收拾好两套换洗的衣裳,又准备了路上要用到的银两,就在堂屋里等家里人醒来。
少觉的孟氏起的最早,她扣好最后一粒盘口出来,就看到大儿子坐在堂屋里,桌子上放着一个打理好的包袱。
“老大,你又要出门?”
孟氏快步走上前,脸上带着几分难过:“你好不容易才在家留了两个月,大半的时间去别人家帮忙娘就不说啥了,可好不容易闲下来你又要走,这个家就留不下你了是不是?”
说到这里,孟氏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不舍是真不舍,担心也是真担心,她更害怕这个不是她养大的大儿子跟家里不是一条心。
郑凛不想在哭哭啼啼中离开,难得的安抚道:“这一趟出门就在州府内,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娘不必为我担心。”
“真的?真的一个月就回来?”
孟氏闻言,迫不及待的确认儿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郑凛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一抹笑容:“一个月后有件很重要的事等着我回来办,娘不用担心我不回来,就是这一个月您好好保重自己,地里的活计有老二老三他们,您就在家里带着多花烧烧饭就好。”
孟氏没有问那件很重要的事是什么,眼泪却流的更凶了,哭噎着说道:“你安心的出门吧,别惦记娘,娘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郑凛点了点头,有心再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什么也没说,拿起桌子上的包袱背在了身上:“娘,我走了,记得我说的,别让自己太劳累。”
孟氏连忙拉住了儿子的胳膊,急急的说道:“哪里能让你饿着肚子出门,你等等,娘烙几张饼你带在路上吃。”
郑凛正要说不用了,他去镇上吃也一样,就看到娘亲已经松开了他,飞快的朝着厨房跑去了。
看着孟氏的背影,郑凛微微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放下了包袱,重坐在了椅子上。
不等孟氏烙好大饼,郑家其他人也66续续的起来了,都知道郑凛又要出门了。
“大伯,你不要走好不好?”
多花极为不舍的抱着郑凛的胳膊,小声的哀求着。
郑凛摸了摸侄女的头,心里涌出一丝暖意:“大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须得出门,等大伯回来给多花买花戴好不好?”
“不好,多花只要大伯留下来。”
多花使起了小性子,连平日里喜欢的头花也吸引不了她:“大伯每次出门,都要多花等好久好久,这一次多花又要等好久好久,舍不得大伯走。”
郑凛搂着侄女,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被人惦记总归是件幸福的事,他不能说多花不懂事。
倒是郑山青跳出来,指责多花道:“你这孩子,你大伯出门干大事,你咋就这么不懂事?”
多花不知道什么是大事,就觉得爹爹是在赶大伯走,气愤之下说道:“那你去干大事,让大伯留在家里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