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梁上,的确悬着三尺白绫,此刻正被人绞下来。
祖母坐在主位上,一身雍容华贵,却是满面寒霜,怒不可遏。
瞧见沈氏,那目光便如同淬了毒:
“毒妇!
“我本想你出身名门世家,定会品性良善,心胸宽广,没曾想,你竟因妒忌自己的妯娌,往客人饮食里下毒!
“跪下!”
沈氏何曾见过此等阵仗?
脸色又泛白许多。
但她想着自己没有下毒,便稳了稳心神,镇定地跪下去,叩道:
“母亲,儿媳没有下毒,还请母亲明察。”
老太太却是怒道:“阖府厨娘都亲眼见到你进了后厨!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姚嬷嬷,掌嘴!”
沈氏愣住。
婆母不问证据,竟是叫人……直接掌嘴?
正厅里,除却元夫人并她的子女们外,也已经来了部分客人。
卫知韫眯了眯眼。
这种丑事,本该关起门来私底下解决。
但,她的婶娘却故意在客人面前闹开。
叫祖母恼羞成怒,丧失理智,不在乎当众责罚母亲。
难怪前世母亲经过荷花宴后,便缠绵病榻,终年郁郁。
“大夫人,休怪老奴无礼了。”
姚嬷嬷卷着袖子上前,年迈的容颜上是扭曲的表情。
卫知韫望向人群之外,总算看见父亲急切而来的身影。
她立即扑到母亲身边,拦住姚嬷嬷的耳光,含泪看向祖母。
“祖母,只因我母亲去了后厨,便认定她是下毒之人吗?
“身为一府主母,我母亲还得去后厨做事,祖母不觉得婶娘这般安排,不合规矩也就罢了。
“如今有客人中毒,还要嫁祸到我母亲身上,祖母竟也不搜查证据,便定我母亲的罪吗?
“卫府主母,竟这般低贱吗?”
声声质问,卫知韫说得铿锵有力。
一双干净眸子,更是定定地看着老夫人。
“下作东西,凭你也敢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