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韫呆了呆,立即福身行礼。
“给宁王殿下、丹乐郡主请安。”
卫知韫还未起身,芳草苑的大门,便忽然被大力打开,邬先生怒气冲冲地从里面出来。
直接对着卫知韫火:“二奶奶,您家这三少爷目无尊长,恕老夫实在无法胜任他的老师!”
卫知韫微微蹙眉。
“三少爷不服管教,老夫不过说了他两句,他竟对老夫动手,将老夫撞到石墩上,老夫的腰……”
邬先生扶着腰,嘶嘶吸气。
卫知韫道:“邬先生,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楼他……”
“哟,珩二奶奶,你们孟府少爷到底是什么教养啊,竟敢对先生如此无理?”
丹乐郡主嗤笑道。
邬先生这才注意到宁王和丹乐,立即躬身行礼。
“既然宁王殿下和丹乐郡主在这,老夫便请二位殿下为老夫做个见证。原本是礼部尚书卫大人特意邀请老夫过来,给孟府三少爷做开蒙先生。
“然而孟府三少爷顶撞师者,甚至对师者动手,老夫绝不能收此等劣童为学生!”
丹乐立即笑道:“孟府从根本上已经烂透了,一个孩子竟敢对先生动手,可见那三少爷实在不堪,邬先生不收他做学生实在是应该。”
“多谢郡主体恤,老夫这便告辞,回去请大夫瞧瞧身上的伤!”
丹乐郡主立即叫身后的婆子,送邬先生出府。
卫知韫明白,丹乐郡主此举,在于不给她挽留邬先生的机会。
但是邬先生怎么会这样呢?
孟楼的品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她的父亲也断然不会假意给她请个先生……
况且邬先生在京都,是很有名望的老师。
卫知韫思索片刻,心中便有了答案。
是邬先生不好拒绝父亲的邀请,但是又不想和孟府扯上任何关系,便假装答应父亲前来相看学生。
实际上却从来没有打算接纳过孟楼做他的学生,便使了个计策叫孟楼对他动手。
孟楼那般能够隐忍的孩子,得被刺激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老师动手?
卫知韫简直无法想象,就方才那么短的时间里,那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
邬先生竟是如此沽名钓誉之人,德不配位!
她怒了,“我孟府三少爷绝不是这样的人。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若是今日邬先生离开,明日小楼的名声便坏了,再无人愿意做他老师。”
丹乐郡主冷声道:“误会?敢对师长不敬,那就是最大的错,怎样的误会都不能抵消!”
卫知韫刚想说点什么,忽然眼前一阵眩晕,人便往地上倒去。
月见立即扶住她:“夫人,您没事吧?”
宁王也大步向前,却在卫知韫跟前三步开外停住了,只问:“你家小姐怎么了?”
月见眼眶红红地说:“上次荷花宴回来,夫人就不曾好好休息,伤口愈合不好,加之连日来不断劳累,身子吃不消了……
“前几日铺子又出了事,回来后夫人便病倒了,已经几日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已经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