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凌撑着地面,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而后向她伸出手。
“灼灼,我带你离开这里。”
黑暗中,卫知韫找不到出去的路,萧鹤凌是她唯一的方向。
她没有犹豫,将手交到他的手心里,被他用力地握住,拉起来。
萧鹤凌在密室里找到火折子,点燃旁边的油灯,照亮离开的路。
穿过狭窄的密道,前方豁然开朗,是一处地下室,但布置得跟外头的房间一样。
有灯盏、有椅子、有床榻;
有画作,还有一些小摆件,十分雅致。
长安就侯在那里。
见了他们两人的身影一起出来,长安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只是在看到萧鹤凌满身的鲜血时,才开始担心。
“御医已经在候着了,殿下。”
卫知韫将萧鹤凌扶到榻上坐好,便要退下去,萧鹤凌立即拉住她。
“叫御医先给你看看,可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卫知韫感觉被他握住的地方,十分烫。
她忍着那股子烫意,温声道:“我便是受伤,也不及殿下严重,还是叫御医先给殿下看。”
卫知韫往他们走过的路看去,一路的鲜血。
他本可以将她当成解药,但是他没有。
在最艰难的时候,在伤害她和伤害他自己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皇家之人,向来觉得自己比旁人尊贵,在他们眼里,便是踩着旁人的鲜血往前走也是应该。
甚至,他们会觉得能够用血肉之躯为他们垫路,都是旁人的福分。
但是,萧鹤凌没有这样做。
“大人,先给宁王殿下诊脉。”
卫知韫开口道,声音虽然低,但是很坚定。
怕萧鹤凌拒绝,她便看着萧鹤凌道:“殿下流血过多,莫要叫旁人担心了。”
担心是个好词,但是旁人这个词不好。萧鹤凌如是想着,看见她蹙起的眉弯,便道:“好,听你的。”
御医立即给萧鹤凌把脉,用药,针灸,包扎,等等,一番忙活下来,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
御医道:“虽然药效已除,但是毒药伤身,加之殿下流血过多,因此殿下会感到虚弱,甚至还会有眩晕之感,等会儿出去了,做任何事都不可勉强。”
说完,御医又给了萧鹤凌一颗补药。
叮嘱他:“虽然是补药,却还是得休息两三天才好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