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期节目都可以看出,时妩说话清晰且有条理,不会犯这种表述错误。
所以她要表达的意思,他并没有理解错。
一旦将这个假设代入,之前所有疑惑不解的点,都开始渐渐明晰起来。
面对盛初熠的笃定,时妩沉默片刻,突然开口,“你之前说,你十八岁之后,有过很多关于我的梦境。”
“如果我说,我也做过一样的梦,你相信吗?”
不等盛初熠反应,时妩自顾自的继续,“你的梦里是太平盛世,是琴瑟和鸣,可我的和你完全相反。”
“在我的梦里,你我的确年少相识,可你对我许下一生一人的承诺后,又违背誓言,纳了一宫的后妃。”
“梦里也没有歌舞升平海晏河清的完美,连年征战民不聊生。”
“我替父从军,凯旋回朝后,还被你的臣子死谏,逼我卸了军权入宫为妃。”
时妩本以为,这些真实生的,让她挣扎痛苦过的事实,在这异世,很难说出口。
可笼罩上梦境的外衣后,她反而冷静下来,心绪格外平稳,“我如他们所愿入了宫,你我相敬如宾,给我绝对的荣宠和尊重。”
“但这一切只是表面。”
他甚至……不愿召她侍寝。
这句话太过赤裸,时妩舌尖苦涩,喉咙几番滚动,到底也没说出来。
盛初熠一直看着她,眼底莹光微动。
在她口中,他听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梦境。
他的梦里,只有和时妩相关的一切。
可时妩的梦境里,有家国,有百姓,有血腥,还有他根本不知道的原委。
原来她之所以会成为他梦中的贵妃,竟然不是因为两人情投意合,而是被朝臣死谏逼迫。
她口中的梦境,推翻了他以为的岁月静好,真实又残忍,就好像不是梦,而是真实生过的历史。
“对不起。”
盛初熠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顶,语调真挚而又歉疚,“梦里的我,让你难过了。”
为一个梦境道歉,听起来很离谱。
可面对时妩认真的脸,盛初熠心底有个声音,在清楚的告诉他,不要草率的以为这只是梦。
那天,他拿出榕缘寺的签文,给时妩看的时候,还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说。
那位高僧,在他去榕缘寺之前,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岁的高龄。
榕缘寺香火飘零,寺庙住持早就有离开的想法,是高僧坚持要留在那里。
直到盛初熠无意迈入榕缘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