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时妩反手杀狼那一刻,我仿佛看见天神降临」
——「幸好她还有点良心,没丢下盛影帝」
——「时妩好残忍,好好的狼说杀就杀,该不会有虐猫虐狗的癖好吧」
——「前面是从巴黎圣母院出来的?她不杀狼死的就是盛初熠了!」
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时妩震惊到。
盛初熠瞳光炯炯,抬头望着去而复返的时妩。
她脚步很轻,来得悄无声息,右手握着抽出来的军刀,垂着的刃尖还在汩汩滴血。
狐狸眸深深的看着他,眼底凝着他看不懂的复杂。
两人对望许久。
时妩丢了军刀,刀刃碰在岩石上叮当作响。
她屈膝揪住他的领口,眼尾泛红,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我不来,你猜你会不会被狼撕成碎片?”
时妩的语气愤怒极了,盛初熠握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拉到怀里。
“我错了,皎皎。”
盛初熠道歉的语气诚恳得近乎小心,“能走一个,就少一个人危险。”
生命的禁区不是随便叫的。
可可西里无人区内,最凶猛的野兽莫过于狼。
狼是群居动物。
他们看见的是一头虎视眈眈的狼,谁知道它背后还有多少看不见的存在?
一旦他们两人都被狼群包围,仅凭手中一把军刀,绝无半分逃出生天的机会。
几乎是看见狼的瞬间,盛初熠就做了决定。
就算已经没力气和狼搏斗,也要为时妩拖延到抓住马的时间。
他们现在快走到戈壁滩的边缘,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草原。
在平原,马的度比狼快得太多。
有马,时妩就能跑掉。
时妩神色气恼,抬起手,厚实的防风手套上满是砂砾。
她瞪着盛初熠,看了半晌。
心口的柔软泛着酸涩,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到底没把这巴掌打过去。
“你觉得一人逃比两人折在这好,难道我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了?”
愤愤瞪他一眼,时妩脱了手套,伸向盛初熠的脖颈。
他脖颈修长,被时妩温热的手指覆上,喉结上下动了动。
指尖的触感不似正常温热,甚至在微微抖。
盛初熠额边全是冷汗,颈脉搏的跳动开始变弱。
时妩脸色凝重,“是亡阳症的前兆。”
亡阳症,她在寒冬行军时见过不少。
士兵吃不饱穿不暖,又被极其恶劣的寒冷天气摧残,得个伤病,身体就极容易出现问题。
一开始只觉得寒冷疲惫,后来会起冷汗,不自觉颤抖,脸色苍白,呼吸虚,脉搏渐弱。
等旁人现时,多半都已经成了一具被冻死的尸体。
方才用来出声响的铝膜雨衣被风吹得不见踪迹,时妩摸出包裹剩下那件,把盛初熠整个裹了起来。
她把拧开的水瓶递到他唇边,“把水喝完。”
无人区没有淡水。
盛初熠皱着眉想推开,时妩扫了眼他干裂到出血的唇瓣,把巧克力也掏出来,“还有这个,不许不吃。”
他们现在倚着一处防风的石壁。
只要盛初熠吃饱穿暖,缓过来就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