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正坐卧不安时,楼下大堂门口方向,一名长相普通,但身材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从男子身形看,可见是练家子的。
尽管那人样貌平平,只要多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就能注意到他言行举止透着贵气,此人,多半就是池鸿渊易容后的模样。
“哟,客官多日不来,厢房那边按照您平日里的喜好,俱已安排好了。”
魁梧男子步入大堂,老鸨就熟络地凑上去说话,柳明月观察着,明显能看出老鸨对待这名男子的态度与其他人有轻微的不同。
她对此人身份的猜测,得到进一步的印证,男子十之八九就是池鸿渊。柳明月用余光注意着池鸿渊去了哪一间厢房,看似认真听曲,实则心思全在另一边。
“不知京中最近时兴什么曲子,挑你最擅长的弹给我听,要调子舒缓的。”
一曲赏花时谈完后,柳明月就紧接着让琴女弹下一,给人他有在认真听的错觉。
琴女觉得这位客官很好相与,弹奏曲子也就更加用心。一曲终了,池鸿渊所在厢房的门打开,池鸿渊走了出来,柳明月见状站起身。
“我去一趟茅房,今日的曲子就听到这,你的曲子弹得很好,我很满意。”
柳明月放下茶盏,将折扇随意地别在腰上,说罢给了琴女五十两。
“妾多谢公子!”
琴女向柳明月道了谢,
柳明月冲她笑了笑,就径直离开厢房快步下楼梯向大堂走去。
男子似乎是想找人,柳明月瞅准机会,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大堂内,客人与烟花女推杯换盏,四下一片娇笑声,更有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柳明月置若罔闻,从男子身边经过时,故意走得近些,‘不经意’撞到他的肩膀。男人身材结实,柳明月没想到这一撞倒是自己没站稳。
在踉跄着后退之前,柳明月眼疾手快往男人的手里塞了纸条,压低脑袋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说完柳明月快步离开,走到大门边时,微回过头意味深长看了那人一眼。成败在此一举,只求中途不要出别的意外。
离开前柳明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这人身上怎么如此硬实?身上的肌肉简直就像是石头一样,撞得她生疼。
大堂人客来往,加之来此地不免饮酒,生碰撞乃是寻常事,男人本以为是意外,直到来人撞上他时,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看向撞了自己的那人离开的方向,男人只看见一道略有些清瘦的身影从醉香楼离开。
男人面不改色握紧手,大堂人多眼杂,他回到厢房将门关上,摊开手,就看见手里是折叠成很小一块的纸条。
“近来生了什么事么?”
男人以为是手下借此向他传递消息,奈何今日醉香楼人多,所以只好用此等隐蔽的法子。
他刚想打开纸条,门外就传来沉闷的敲门声:“公子,有小厮回话,说公子方才到大堂去,可是有话吩咐?”
是老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