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流言,让刘协想起了唐姬,也坚定了他纳唐姬的想法。
至于颍川唐氏的态度,刘协并未放在心上。他准备托荀彧去和唐姬的父亲唐瑁言说。若是颍川唐氏还是不同意,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更何况,刘辩能否安然度过眼前这一关,都悬得很。若是董司空不给力,搞不死刘辩,他也就不会再给董卓机会了。
总而言之,刘辩不死,刘协难安。
没有了刘辩,颍川唐氏哪还有机会鼠两端。只要他递过橄榄枝,想必颍川唐氏自然心神领会。
摇了摇头,刘协又想到了安福殿的吕珺。今天是吕珺入宫的日子,他却不着调地去想未来的嫂子,这让他有些羞赧。
还好刘协所思所为虽有私心,但皆属统战工作的一部分。他深刻地记着一句话: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的少少的,何愁天下不靖。
昨日刘协去见董卓,想要借刀杀人,却不知董司空办得如何了。这会儿,他又想起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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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报仇不隔夜,很是干脆利落。
他根本就不想去调查什么市井流言,他坚信:只要把源头堵住,想来那些流言也就如无源之水,自会枯竭。
粗暴直接,正是董卓的风格。
因此,第二天一早,董卓就命李儒鸩杀刘辩。
领命的李儒心中万分无奈。鸩杀废帝,是件极不光彩的事情。可他作为董卓的心腹谋臣,又实在无法推脱。
然而,他深知,凡是弑杀帝王之人,很难有好下场。若是为人所知,弑君之事终究会反噬己身。想到刘协平静面孔下的狠辣,李儒的心中便有些怵。
董卓可以小看刘协,他却不会。
昨日夜晚,他认真推演了小皇帝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方才察觉小皇帝所图甚大。而董卓犹然不知,仍视小皇帝为黄口小儿。
尤其是在董白入宫后,董卓更是对刘协丧失警惕之心。这次刘协探访董卓,给刘辩扣屎盆子。董卓连查都不想查,直接下令他去鸩杀。
由此观之,在有心算无心之下,董卓还真不一定镇得住小皇帝。看来,此事之后,他要为自己谋后路了。
刘辩被废为弘农王仅十二日,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王府,只是被安置在南宫西侧左排的阿阁内。
李儒带着几名随从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嘉德门行至阿阁外。
刘辩看到李儒径直闯入阿阁,有些惊惧地问道:“卿来何事?可是董司空叫汝等前来?”
李儒也不废话,径直将手伸向身后的随从。
一名随从双手捧着精美的木盒侧站在一旁,另一名随从打开木盒,从中取出酒壶和酒盏,倾倒酒壶将药酒倒入酒盏之中,递到李儒手上。
刘辩看着眼前这一幕,悚然心惊,不禁浑身抖。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这样了,为何董卓还不放过他?
李儒双手持酒盏,躬身行礼道:“司空听闻弘农王身患恶疾,特意烹制此药,为弘农王医治恶疾。弘农王切莫辜负司空大人一片心意,请服此药!”
刘辩闻言,惊恐着从木榻上摔下,怒声道:“本王无疾,不用服药。司空不久前刚杀本王母亲,今又欲杀本王乎?”
见刘辩不肯就范,李儒示意身后随从上前控制住他。
刘辩坐在地上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李儒走上前,伸出左手固定住刘辩的下巴,强行将药酒灌入其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