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你怕她死在林子里头,回不来了?”
释月觉得自己不过是问出乔金粟心中所想,却见她要哭不哭的,手里的桶子又被方稷玄拿走了,一时间走不得,只好一边忍眼泪,一边干等着。
“哭个甚?”
释月觉得挺冤枉,叫人家瞧见了,以为她欺负一个比蚂蚁力弱的小娃呢。
乔金粟一下没忍住,抽噎了一声,又赶紧憋住,一张小脸皱得像笨媳妇捏的包子褶。
释月没好气的把两块杏子那么大的饴糖拍在乔金粟手里,原本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呢,一见糖就笑开了。
“谢谢释娘子!”
她高高兴兴,蹦蹦跳跳着走了,都快跑到自己家门口了,觉得哪不对劲,一回头见方稷玄拎着桶子站在屋门口,释月依旧是歇在躺椅上,两人皆看着她,就等着她什么时候会现桶子没拿呢!
这对邻人真奇怪,男子本事大,女子样貌美,镇得住这一方的平安,私底下村民说起他们,都有叫土地爷和土地奶奶的。
方稷玄本就面冷声硬,释月模样够好了,可乔金粟总觉得这位阿姐笑不似笑,叫她隐隐有些害怕。
但此时,释月虽只嘴角微翘,但乔金粟觉得她这个笑,比起往日的笑容要叫她宽心许多。
张巷边一行人此番带了些佐料香料,方稷玄拿出几个辣子和花椒丢入臼中,细细碾磨。
这石臼是他手凿而成,原本臼底还有些凿刻痕迹,现在已经被杵头磨平。
这一阵阵的碾磨声很是催眠,释月是个不需睡的,但被方稷玄拘在这方寸之地,过这人间日子,也染了不少人之习性。
“走了近十日了。”
方稷玄指的是喜温。
释月趴在桌上假寐,撩开眼皮看他,道:“说不准叫罴吃了。”
她言语恶劣,方稷玄只肃着他的一张冷脸,说:“那也如她所愿了。只怕因别的事死了,会不甘心。”
“不甘心又怎样,无能为力的事多了去了。”
释月无所谓的说,又学着喜温托腮的动作,唇也如她般勾出一个大大的笑弧来,嗅到臼中辣子与花椒的料粉气味独特,又贪玩蘸了些点在舌尖,只觉又刺又麻。
她本想说方稷玄要拿这怪味来作践食物,又想起自他手里做出的吃食总是味美,精气也比直接茹毛饮血来的馥郁,便没说这话,省得吃鱼时又自打嘴巴。
‘人世,也就这吃食有些意思。’释月百无聊赖的想着。
这桶岩鲶并不算少,分一分可以做两顿。
但糖在此地实在价贵,而化冰后鱼虾价贱,就有这两粒饴糖换得岩鲶一桶还蚀本的说法了。
一半的岩鲶用柳条串了烤,这是林中人捕了鱼获后最常见的做法,不过撒了点料粉之后,整条就变得焦脆香绝。
岩鲶细嫩鲜美,通体可食,内脏有些苦,不过更是一种风味。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1t;)
&1t;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