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茹呆坐在那里,像是终于变回了她自己。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书娟急切地问。
李应茹没有回答,只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会如此,他,他对我做了什么?!”
“释娘子?”
乔金粟犹犹豫豫地问。
“怎么了?”
释月熟门熟路地往甜汤摊子走去,乔金粟一路小跑追着。
“你生气了吗?”
见释月在桌边坐定,乔金粟也爬上条凳。
虽说是李应茹先入为主,傲慢在先,但就她的身份而言,方才的举止甚至可以说是温和有礼了。
释月只是平民,但却好似尊贵得不得有半丝轻慢,乔金粟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没有,还挺开心的。”
释月算是知道是谁害了蓉娘,原来是为了她的魅术。
乔金粟搂着从书局买回来的千字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转脸看向忙碌的摊主和往来的食客。
这家摊位其实是方稷玄和释月晚间歇了铺子,出来闲逛时现的。
春夏的时候没摆出来,过了霜降才支起来的,就设在一家酒楼和饭馆之间的胡同里,偷大户家的光省两个灯笼呢。
倒也不用担心食客找不到,锅盖一掀开,雾白甜气在夜色中明显就像他们画了大大油旋的店招。
店家自备了一摞摞的大陶碗,有客人要了山楂甜汤,就用大勺在锅里搅一搅,歪出一大勺稠稠勾芡的棕红稠汤来,乔金粟眼瞧着就有百合、红枣、米粒、山楂碎碎各种小料。
除了甜汤,还有一道细沙炒八宝是招牌。
黑稠稠的江米和豆沙和了猪油炒,香极,出锅扣盘,再撒一把瓜子仁、芝麻和最最要紧的山楂粒儿。
“我和方稷玄吃了好几家,别家用的都是山楂片、山楂碎,就这家是自己熬的山楂糕冻上了,然后切成细粒粒。”
释月说着一扬脸,乔金粟就见摊头案板上倒扣着甑子那么高的山楂糕,剔透红润的像一大块玛瑙石,在冬日里格外熠熠生辉。
这一大块的山楂糕卖得很快,能切细了洒在细沙炒八宝上,还可以?一大勺下进锅里煮成山楂甜汤的汤底。
乔金粟勾了一勺细沙炒八宝含进嘴里,只觉软糯香烫得难以形容,能嚼到山楂粒,又在舌尖化成甜酸,刚有那么一丝腻味,立刻就被解掉了。
“释娘子,你从来都连名带姓叫方郎君的吗?”
乔金粟笑嘻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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