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枝梅从制药房出来,就看到了老师抱着吴婶子快步走进来,连忙上前帮忙,闻浅把吴桂花放到了诊疗室的床上。
“枝梅,你把婶子的衣服解开。”
闻浅转身从工具箱中拿出银针和酒精灯。
快且有条不紊地把准备工作都做好,方枝梅也把衣服解开,闻浅拉低农村妇女常穿的背心领口,把已经烧红的银针直接刺入胸口的位置,方枝梅见到吴桂花把胸口憋着的郁气吐了出来,眼里盛满惊奇。
闻浅左手执起吴桂花的右手把脉,时刻观察脉象的变化,右手执银针快下针,等吴桂花的脉象稳定下来后,闻浅才停手。
“枝梅,你去叫村长或者吴婶子的家里人过来,李大梅除外。”
闻浅一边拿酒精消毒,一边交代。
方枝梅闻声快步跑出卫生室。
闻浅观察了一下吴桂花的状态,走出去写药方了。
村长很快就过来了,身后方文和方武都一起跟来,几人都是满脸着急。
“小闻啊,你吴婶子是怎么了?听枝梅说她晕倒了?是中暑了吗?不应该啊,每天我都会盯着下工的人按时休息的,你吴婶子因为要管妇联的事情,平时上工的时间也会相应减少,按道理她不应该是中暑了啊,不过昨天她没有睡好,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小闻你快点跟我说说。”
方远山满头大汗,内心已经非常着急了,但是还是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尽量跟闻浅说明这些天吴桂花的所有经历,让闻浅能够快了解情况,方便治疗。
刚刚方枝梅跑到田里叫他的时候,他吓得腿肚子都是软的,老婆子跟了他这么多年,身体一直不错,就算是前两年一些女人的妇科病看过医生也就没事了,就是上一年听说换了个男医生,老婆子就不愿意再去,他还劝吴桂花可以去市里医院看的,老婆子自个儿死活不愿意。
今天突然说晕倒,可真的吓坏他了,上田埂的时候踉跄了一步差点摔个狗啃泥,幸好被自家小儿子扶了一把,几个人紧赶慢赶才跑过来。
“对啊闻医生,我娘她是怎么了?平常身体还是很好的,今天怎么就晕了呢?”
方文也焦急出声,旁边的方武同样一脸着急。
闻浅抬眸扫了一眼方文,随后看向方远山。
方文后脖子一凉,他怎么觉得刚刚闻浅看自己的眼神有点祝安好的意味?
“村长,吴婶子是气郁攻心,我已经帮她施针了,等等就能醒来。”
方远山皱起眉头:“气郁攻心?平常家里都是你吴婶子说了算,没人给她气受啊。你吴婶子一直都是很有话语权的,平时妇联工作都开展得很顺利,怎么就。。。”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儿子方平。
眉头越皱越紧,眼里深沉一片。
方平心底不安,与自家爹对视上后,内心的不安达到了顶点:“爹。。。爹,你。。。我。。。娘她她她。”
结巴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方远山内心压抑的怒气‘biu’的一声窜到了天灵盖。
他怒声叱问:“是不是你媳妇?是不是李大梅?我就知道,她这些天,天天都想着回娘家帮忙,已经触了你娘很多次的霉头了,还不够!昨天竟然没有回家?你娘担心了一整晚!她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告诉你,要么你就和李大梅离婚,要么我们就分家!”
不管是不是,先骂了再说。
方远山喘着粗气,眼角红,一副气狠了的模样。
闻浅早有准备似的拿了一根银针,抓住方远山的手腕扎下去。
刚刚她就看出来方远山也和吴桂花一样,郁结于心,可能是有什么事压抑在心头很久,现在泄出来就好很多,不会像吴桂花这样突然晕倒。
闻浅示意方枝梅拿张椅子过来,把方远山按坐在椅子上,再淡定拿银针往方远山脑袋上面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