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如同宝蓝石一样,让人赏心悦目;不时的飘过几缕浮云,像天使一样俯视着底下这一片苍茫大地。微弱的风,像伊人用芊芊弱手抚过脸庞,柔滑细腻。
一条泥道上,渐渐浮现出一条瘦弱的身影,背上背着用竹子编成的箩筐,里面似乎装着一些青草,略显厚重,少年弯着背,手里拿着镰刀,虽然缓慢但异常坚定的行走着,其不算俊秀的脸庞上透着汗珠,任其落下,打湿了襟衫。少年抬眼看了下向远方,又埋着头继续走去。
“爸,妈,我回来了!”
少年放下蓝筐,朝屋里走去,将桌子上放着的凉茶灌了一大口,缓缓说道。
“啊,轩儿回来了,快些歇歇,叫你不要去,你偏要去,累坏了!”
随着略显责备但充满关切的声音传来,一位农妇从里屋走了出来。穿着破旧的衣衫,但干净整洁,屋里摆放有序,一尘不染,显出了这位农家妇女的持家之道,虽然平穷,但仍然将日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呵呵,不累,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对了,爸呢?”
少年呵呵的笑着,挠了挠头。
“你爸啊,到田里去了,看看田里的水是否多了,你先歇着,我看饭好了没有。”
说着,就朝着锅屋走去。
少年名叫秦轩,正在县里的重点高中读高二,乘着放假,便回到家里,帮父母做农活,想帮家里减轻一点儿负担。秦轩歇了一会儿,便来到门外,双手抱起箩筐,向牛棚走去。
打开门,入眼处,一头健硕的青牛躺卧在地上,从鼻子穿过的牛绳系在定在地上的牛桩上,看到来人,便站了起来。秦轩将筐里的草倒在牛的跟前,青牛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这草是秦轩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到田埂上割来的,这牛可是秦家的功臣,犁田耕地全靠它了。现在是孕秧苗的时节,要将田里犁翻一遍,将上面杂草翻下,增肥,在填平,然后就等着插秧了。
秦轩看了一会儿,便走了出来。恰好此时秦父扛着锄头回来了,秦轩连忙迎了上去,“爸,回来了,田里怎么样?”
虽然秦轩还小,但贫穷的家境也让他早早的懂事起来,家里的农活也大晓懂的。
看着眼前的儿子,秦父略显严肃的表情也露出微笑,“没事,都忙完了,明天可以好好歇歇了。”
看着父亲略显沧桑的容颜和佝偻的后背,秦轩眼里透出些许湿润,忙别过头去,父亲常常教导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父亲在家里排行老三,当初分家时,只有一筐稻和一栋破旧的房子,父亲没有怨言,带着母亲住了进来,有时候连下锅的米都没有,只好到处暂借,不过还好挺了过来,父亲还抚养了三个孩子,秦轩在家排行老三,还有哥哥姐姐,因为家里贫穷,哥哥姐姐在上到初中时就辍在外面打工,维持着这个家的收入。现在秦父把一切厚望都寄托在了秦轩身上,想要秦轩考上大学,光宗耀祖。这也或许是这个家摆脱贫困的唯一方法了。
秦轩连忙跑到锅屋里端出一盆水,让父亲清洗一下。“回来了,刚才我还想让轩儿去叫你呢,你洗一下,饭已经好了。”
这时秦母说道。
过了一会儿,在四腿的木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一家围坐在一旁,虽然贫穷,但秦轩此时觉的很温馨。
“后天就要走了,现在功课怎么样?”
秦父端着碗说道。
“爸,你放心,现在你儿子是年级第一,到时肯定给你考个重点大学。”
秦轩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好!”
秦父欣慰的道,对这个儿子他满意到了极点,自打小就懂事,从没让他操过心,现在听到儿子这么说,更是高兴。
“轩儿,去把酒拿来,咱父子俩喝一杯。”
“好,我去拿。”
秦轩连忙起身,跑到屋里拿了瓶酒和两个杯子出来,秦轩自小就喝过酒,按照秦父的说法,男儿不喝酒,那就不是男子汉。秦母也没有阻止,今儿难得高兴,就让他们父子两尽兴点。
吃过晚饭,秦轩搬着凳子来到一棵老榕树下,这颗树是秦轩的爷爷年轻时种下的,现在也有几十年了,枝繁叶茂,矗立在那里,透着些许沧桑。现在到了晚上,空中繁星满天,田里蛙声一片,清风吹来,让人感到一丝凉意,这便是农村的夜晚。微眯着眼睛,不由的想起小时候缠着母亲在榕树下为自己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嘴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轩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来了都没听到。”
清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秦轩悚然一惊,转过头来,望着眼前颀长玉立的明丽少女,不禁苦笑道,“明明姐,你吓了我一跳呢,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秦轩二伯的小女儿,叫秦明明,和秦轩在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说来也巧,不管在小学,初中还是高中,他俩都分在同一个班级。他俩同岁,秦明明在学校里始终是淑女形象,只有在他面前才恢复调皮捣蛋的个性,时常捉弄秦轩一下,也只有秦轩知晓其中苦楚。
“我啊,来看看你啊,看你是不是又黑了,呵呵!”
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空中,闻声中透出一股清爽之意,秦轩尴尬的站在一旁,挠了挠头,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