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呀!
“好嘞,五哥!”
郑羽咧嘴一笑,忙跟上沈寂的脚步。
廖瑜见李大夫被伍六七带走,想着今日应当就要审讯,于是也跟在两人身后去了衙门。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锦衣少年究竟是谁,但看上去和沈寂挺熟悉,想来该是打京城而来。
而且依刚才他说的话来看,能够有关系把家中子弟放到五军营下卫所任百户的,怕是身份不容小觑。
想到这里,他便刻意走慢了些,与后面的流影走在一道儿。
郑羽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慢吞吞跟在后面,扭头盯着他道:“你怎么那么慢?流影慢些就罢,好歹他也大包小包背了不少东西。你半点东西都没拿,好意思像个娘们儿似的走路么?”
这话给他说的!
绕是廖瑜脾气再好也生气,沉着脸道:“这位公子才来珑汇,或许不识得路,且好生跟着沈大人,莫要走丢了。”
“在下却在这里生活了十数年,慢些也无碍,跟丢了你们也能自己走到县衙里去。”
或许郑羽说的这话并无恶意,但为人处世上说话属实是门技术。
有些话说的好了,就是和气圆满,若说的不好了,两边兵戎相见也并非不可能。
像郑羽这种不会说话的,要是没有家族的庇护只怕早就让人乱棍打死了。
沈寂也绷着脸看向郑羽,“我记得从前就和你讲过,说话做事得要规矩有礼数。”
郑羽难得被两个人一起怼,眼下却不知怎么做答,怼廖瑜他敢,但当着沈寂的面,却没那么放肆了。
“还不道歉!”
沈寂斥他。
什么?
郑羽不乐意。居然还让他跟眼前这人道歉,一身粗布衣裳看起来地位就不高,居然让他堂堂郑国公府二公子去给他道歉?
这不可能!他傲气的偏过头,不以为然。
沈寂皱眉望着他:“听闻你兄长正在江浙一带查案,不如我回去就书信一封派人送去世子那里,告之你的现况?”
……威胁他?
很可以。
郑羽撇嘴,冷梆梆地朝廖瑜抱拳:“方才多有得罪,对不住啊。我叫郑羽,还未请教阁下名讳。”
廖瑜冷哼一声,“我姓廖,单名一个瑜字。”
至此谁也没再说话,郑羽觉得自己失了面子,谁都不太想搭理,廖瑜也觉得郑羽就是家族里被宠坏的公子哥儿,懒得理他。
四人一齐入了县衙,往大堂走去。
伍六七已然带着李大夫到了这里,后者跪坐在堂中,面如死灰。曾有才正坐在案前左手支颐打着盹,典史杨衡则在圆椅上坐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他的那张胖脸上略有喜感。
引得郑羽好想在他脸上拧一把,但看一旁沈寂面色清冷的模样,最终还是做罢。
要说这郑羽和沈寂的关系,还得从沈寂的母亲齐氏说起。
郑国公府的三太太小齐氏,也就是郑羽的亲婶婶,是沈寂的亲姨母,当初小齐氏在她姐姐逝世以后怕沈寂思母过甚,常让他身旁的许妈妈带着上郑国公府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