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夜间的风格外刺骨,呼呼的出响声。
千澜听着头顶的动静,已然猜到这是个山洞。
这一带常有野猪出没,很多庄稼都会让其给糟践了,百姓就在山坡上挖出一个大坑,再用树枝野草遮掩好,常常能在其中现落网的野猪。
只是如今没捉到野猪,她和沈寂倒是掉了下去。
沈寂受了重伤因此畏寒,千澜就除去外衣给他盖上,自己则窝在沈寂身旁默默的打着哆嗦。
两人谁都没有打破寂静,直到千澜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吵到了沈寂。
“还没睡觉呢?”
沈寂轻轻呼出一口气。
千澜怔了一下,叹起气来,“我睡不着,若不是因为救我,大人怎会狼狈如斯,是我太笨了。”
她突然开始自责。
沈寂休息一会儿,已经缓和不少,至少说话能比之前清晰,“不是你,是我高估了郑羽他们的度,也低估了那些杀手的实力。”
“但还是因为我拖了后腿,若这次能够平安回去,我一定好好练功。”
她一片赤诚。
想起他和黑衣人打斗时他们穷追不舍的样子,千澜咬咬嘴唇问道:“大人,那些黑衣人您觉得会是什么人?”
沈寂分析道:“我们之所以会来马背山,是为查钱咏的案子,但是他们早于我们埋伏在那里,这件事与谢老伯必有关联,既然他们找到了谢老伯,为何不将稻香小筑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
“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而是让谢老伯诓我二人来这里。”
“他们知道我们一定会查到谢老伯,也一定会来马背山,但有关钱咏案的证据都没有销毁,可见并不是阻止我们搜查钱咏案,而是冲着我二人而来。”
沈寂缓缓说了一大堆话,牵扯到胸口的伤,咳嗽了起来。
千澜立刻抻起身子来,“大人您没事吧?”
“无碍。”
千澜还有些不放心,道:“大人您还是别说话了,有什么事等我们出去了再说吧。”
沈寂笑道:“说说话也好,我也睡不着。”
听到他这么说,千澜才放下心来。沉默了一会儿,她翻了个身面向沈寂,问道:“大人,您是不是等到钱咏案一结,就要回提刑按察司了?”
“是,也不是。钱咏案一结,吏部召我回朝廷的文书就该到珑汇了。”
千澜用手抻着头,黑夜里目光也依然很热烈。“大人要回京了?”
沈寂嗯了声,“我伯父的安排,正好太子殿下也派人传信给我,叫我返京。”
这是千澜第一次在沈寂的口中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在这个时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
“听闻大人和太子殿下关系很好?”
她不禁好奇,又问:“大人和太子殿下是怎么认识的?”
“君臣之间,只有信任,并无交情。”
虽然看不清沈寂的神情,但千澜能够听出他提起太子时的喜悦:“我十三岁那年母亲过世,皇上见我父母双亡,孤苦无依,便下旨召我进宫做太子伴读。也是如此我结识了太子殿下。”
“他虽贵为太子,身为一国储君,但为人坦诚直率,自小就很好学明理。很值得人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