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只要是一个吴人就擅长偷袭,只能说有在吴军纳赋过的人,他们基本上都参加过偷袭战。
七个人之中,有五个人不懂晋语,经由听得懂晋语的两人翻译,一致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他们会这样,其实就是知道偷袭不好。
当前的主流是打君子之战,偷奸耍滑或是无所不用其极,打输了或打赢了都要遭到鄙视,乃至于因为不符合主流的关系,遭到列国的刻意孤立。
如果说东北方向的燕国因为大河改道,致使燕国已经跟中原列国失联一百余年,吴国、越国就是两个长期被孤立的国家。
吴国或越国其实很愿意跟中原的各诸侯国进行交流,奈何中原列国就是看不起披纹身以及不讲规矩的东南两国,面对两国抵达的使节团,愿意招待酒显得很顾及礼仪了,其余商谈什么之类是想都别想。
楼令当然能够分辨出什么是羞愧,由于不清楚吴国当今的状况,脑子只感到满头雾水。
“他们处在这样的地形,进行偷袭的话,你们有什么建议?”
楼令没有必要去管他们为什么一脸羞愧,只想获得一些实际可行的建议。
夫就是懂得晋语的其中之一,想了想说道:“我们可以先绕道到上游,随后制作一些木筏,一大清晨就乘坐木筏顺流而下,抵达立刻起攻击。”
当地不止地形复杂,更是不存在什么道路,想来往走动需要一再七弯八拐。
在那种环境之下,想要快行军属于做梦。
无法快行军,行动起来又是几百人,要有多么好的运气,才可能在行动过程中保持隐秘?
他们搭建的营地不远,地势可以看到汾水河面。
楼令走出帐篷看向汾水两岸,主要是观察河面的情况。
因为当前植物太多的关系,许许多多的河系不止两岸青葱一片,河段稍微窄一些都会被树木枝叶掩盖起来。
楼令初次去那种地方,不是清楚身在诸夏的话,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去到了南美的雨林。
“两岸植物虽然多,汾水的河面却是足够宽,只是……不知道上游的流水度怎么样?”
楼令一边想着,一边回到帐篷之内。
楼令进去就对楼鱼说道:“你带人去探路,找到合适驻扎的地方,然后……先探勘一下河段的情况。”
楼鱼应:“诺!”
“你叫什么?”
楼令问的是夫。
夫说了自己的名。
楼令对夫说道:“你也一块去。”
夫行礼,应:“诺!”
其余人退下,楼鱼留了下来。
“那伙人很会选地方,分得又比较散,翻山越岭确实无法进行偷袭。”
楼鱼停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楼令的神色,看见楼令脸色正常,才继续说道:“只是……使用木筏顺流而下,是不是会太冒险了?”
南方都不一定人人会游泳,晋国会游泳的人就更少了。
楼令当然清楚风险,一些时候的风险却是不得不冒,尤其是军事方面。
涉及到军事行动就没有什么百分百成功率这种概率,有两三成的把握都值得去冒险尝试,达到五成把握就该放手一搏,一旦一系列计算下来成功概率过七成就赶紧出欢呼往前冲了。
有人提出了可行性方案,楼令派人去进行摸索,到底会有多少成的成功率,该是等实际探勘完毕再下结论。
楼令多余的话没有讲,说道:“去做事。”
“这……”
楼鱼将还将说的话吞进肚子里面,再次应“诺!”
下去,当天也带着人手离开了营地。
楼令又将楼黑豚召唤了过来,指着刚刚画出来的地图,说道:“你带上去过敌军营地的人手,再距离敌军营地三里以上摸索一番。”